三日前,聖旨旨意傳到梧州,簡毅侯奉旨前往梧州賑災。
收到消息後,容悅本以為她那公公會高興些,畢竟梧州城的人都知道,是她公公羅大人親自上了奏折,稟明了梧州現況。
但是,那日她從周氏院子請安回來,意外撞見他,卻發現其臉色隱隱發青,明顯得心情不好。
她在羅府素來沉默,低著頭行禮,她那公公也直接忽視她朝書房而去。
容悅默了片刻,回過神來,讓人伺候她穿衣。
簡毅侯就算到梧州,原也和她並無太大乾係,但是城主府現在住不得人。
消息傳來得太晚,也沒有旁的府邸給簡毅侯入住,所以,簡毅侯在梧州這段時間,就需要入住羅府。
為此,羅府特意將最好的院子空了出來,隻為等這位簡毅侯的到來。
如此一來,她身為羅府的兒媳,就不得不時刻備著。
玖思沒有將她往明豔裡扮,但是到底要正經收拾一下,嫣綠色的春裙,裙擺的褶皺都似繞著花苞,容悅的長相是極好,當初那些人見到容悅後,都了然為何羅府要給自己嫡子娶一個低門之女。
她似一抹風情刻進骨子,那雙狐媚眸子隨意一瞥,都似在勾人般,她往日總是想著法子將這雙眸子遮掩住。
因著她眼底青黑,玖思為她在眼底塗了一層粉。
收拾好後,她連早膳也來不及用,就急匆匆地帶著人去周氏房裡請安。
梧州這些日子,太讓人難受,外麵日頭惹得撐著油紙傘也遮不住幾分。
她到的時候,周氏院子裡已經有了人,容悅意料之外地看著椅子上的另一人。
眉梢上佻,卻不見一絲輕浮,似天生帶著三分笑意,整個人生得極為秀俊,正是她的夫君,羅玉畟。
他今日竟是也來了,身邊還沒有跟著那個與他形影不離的表弟。
兩人看見她進來,頓住的話頭,對視了一眼,就見周氏對她罕見地露出了笑臉。
容悅心頭一緊,她踱步上前,低頭請安:
“兒媳今日起晚了,請娘親責罰。”
“無礙,快些起來吧。”
周氏和善地讓容悅心底警惕,她淺淺勾了下唇角,坐在了羅玉畟旁邊。
她剛坐下,周氏就又開了口:
“你來得正好,我和畟哥兒正商量著,我羅府開倉放糧那麼久,卻不出一個主人家,顯得太過沒有誠意。”
絨綠色的衣袖被容悅攥在手中,她臉色似有一刹那毫無血色,可另兩個人卻並未看她。
開倉放糧那麼久?
不過是聖旨派了簡毅侯來,才做做樣子擺起來,前後算起來也不過三日而已。
羅玉畟也轉頭看她,眉宇間似有些為難:
“我和父親身有要務,娘親素來身子又不好,所以這事還是要交給夫人了。”
他說著,安慰似的拍了拍容悅的手,容悅一手緊攥著衣袖,才忍住沒在他碰到自己的時候揮開他。
羅玉畟又似想到什麼,很快收回手。
上方兩個人都看向她,容悅心尖輕顫著,卻由不得她說不。
那兩人不過是通知罷了,難不成她還當真以為這是在同她商量?
她甚至可以想到,這個主意是誰提議出來的。
如今外麵難民鬨得凶,甚至有的人身上都染了病,這個時候將她推出去,根本就是從未考慮過她的安危。
如此惡毒的主意,除了那個覺得她占了位置的表弟,還有誰能想出?
這二人也未必不知道這會讓她受傷,隻是簡毅侯即將到來,此事又對羅府有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允了。
她強壓著心底的情緒,麵上看不出一絲勉強地勾起唇角,露出淺淺的梨渦,嫻靜淑惠:
“能為府中做些事,兒媳心中甚是歡喜。”
周氏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羅玉畟也在聽到她回答後,沒有片刻就起身離去。
伺候周氏用完膳,她回到院子裡,整個人似散了所有力氣,徹底癱軟在床榻上。
她有些怨,眸子裡泛了淚,她哪裡做得還不夠好?
她足夠孝順,不管他與其表弟廝混,替他孝順父母,做足了兒媳妻子該做的事。
他又何必將她往死路上推?
外麵有下人來傳話,玖思走進來,見著屋裡的情景,聲音堪堪低弱下來:
“……少夫人,主院傳話過來,說、說是——”
“行善事要誠意足,擇日不如撞日,讓少夫人準備下現在就出府。”
容悅緊閉著眸子,竟是連一日緩期都不給她。
她忽然在想,這位簡毅侯到底是何般人物?竟然讓羅氏父子如此敬畏他?
一聽說他要來梧州,就如同驚弓之鳥般,要將和善模樣都擺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噠~新文開啦~比預期提前了二十多天,誇我!哈哈
對了,這本不是重生,也不是穿越,第一次寫這樣的
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當然,女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
壞的,會算計人的,真的
我會鋪墊一點,小天使們不要心急呀~我們陪著她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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