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人走遠了,她才直起身子,輕哼了一聲。
她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容悅還坐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哪有在容祜麵前那副要趕回院子的模樣。
玖思一臉討賞地走過去:“夫人,奴婢將人送到了門口,奴婢可機智?”
雖找的借口不算很好,但能把人打發走,就是好借口。
沒了容府人在眼前礙眼,容悅心情也好上不少,她斜睨了一眼玖思,笑著誇了她兩句,主仆二人才收拾往印雅苑去。
而這邊的容祜還未出羅府大門,就遇上了從外麵回來的厲晟。
一行人身上鋒芒畢露,厲晟走在最前麵,手上隨意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抬眸就看見了容祜,他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
容祜心底頓時咯噔了一聲,頂著厲晟的視線,動作僵在了原處。
他有膽子在容悅冷麵甩袖,不過是仗著他是容悅的生父,不孝這一罪名壓下來,世人的唾沫都能罵死容悅,可是他在厲晟麵前,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當初被厲晟一鞭子打了個半死的官員,是他的同僚,平日裡走得極近的那種。
他之後去看過那個官員,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個月,才可下床走動。
更何況這些日子,關於這位簡毅侯的雷霆手段,他早已聽得麻木,往日也從不曾正麵對上過他。
容祜僵著身子,額頭溢出了些汗,作揖行禮:“下官見過簡毅侯。”
他看見簡毅侯眯了眯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說,直到他身後的人上前低聲說了句什麼,他才挑了挑眉梢,隨意道:“容大人?”
容祜連連點頭:“正是下官。”
他自然能猜到這位簡毅侯根本不認得他,還是剛剛那位提醒了,他才想起來,不過容祜卻並未覺得不悅,反而他巴不得簡毅侯記不得他這號人。
畢竟這個時間段被簡毅侯記在心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厲晟看著容祜額頭上的冷汗,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角,其實單憑他是容悅的生父,他也不至於這般對他無禮。
不過,他一想起那人說的“算不得好,卻也活得下去”,就覺得揪心地難受,他不高興,自然也不會讓旁人高興。
他眯了眯眼睛,眉梢依舊帶著笑,容祜卻好像感覺看到了那日剛進城的簡毅侯一般,莫名覺得了些寒意。
“容大人不在自個兒府上,來這兒做什麼?”
他問得隨意,可容祜卻不敢隨意回答,他在心底仔細地想了想,才謹慎地回答:
“回簡毅侯的話,下官的長女原是羅府上的少夫人,今日羅府伏法,下官心底擔憂,特地來看望。”
其實他並不是很想提起原先的羅府,畢竟他深知,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聽到自己的女人曾屬於過另一個男人。
不過,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存了一絲試探的心思。
就算再懷疑容悅成了簡毅侯的人,卻也隻是猜測,萬一最後不是,那才糟糕。
厲晟隨意點了點頭,笑著反問了一句:“原來容大人和之前的羅氏還有這般的關係。”
容祜臉色頓時一僵,自己想試探的事情沒有結果,反而給簡毅侯留下了這麼個印象,此時懊悔至極。
“簡毅侯明鑒,當初是羅府上門提親,下官怎好拒絕?才不得已將女兒嫁入羅府,”他一時慌亂,隻顧得撇清與羅府的關係:“要知道,當初下官的長女還有婚約在身——”
容祜的聲音戛然而止,僵著臉色止住了話頭。
厲晟陡然捏緊手上的扳指,眉梢慣常帶著的笑意似是一頓,語氣中帶著幾不可察的危險,一字一字拉長道:“原有婚約在身?”
容祜急得滿頭大汗,他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
“不、不是,不是,隻不過是當初內人口頭隨意說的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厲晟腦海裡被那句“原有婚約在身”占滿,幾欲壓不住心底的情緒,他眸子帶著幾分涼意地看向容祜:“時候不早了,容大人早些回府吧!”
他越過容祜朝裡走去,可神色卻是瞬間沉了下來。
他從不知道那人原先還另有婚約,若不是今日容祜說漏了嘴,是不是他就一直都不知道此事?
雖然他告訴自己,曾經的事,他不必在意,可他心底卻依舊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煩躁。
他止不住地去想:
她不喜羅玉畟,那對曾經的那段婚約,可有過期盼?
</>作者有話要說:婚約詳情請看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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