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落了這個結果,簡直如同滅頂之災,他險些當場就給厲晟跪下了。
不過厲晟接下來一句話,就打斷了他:“容大人還是回府等消息吧,日後無事就彆往這來了。”
他輕笑一聲,意義不明,可話音卻是讓容祜如墜寒潭:“還是說,容大人認為本侯會因一人而玩忽職守?”
容祜在這一刻徹底彎下了腰,仿佛蒼老了許多,他不敢去看簡毅侯的神色,乾啞著聲音回答:
“下官不敢。”
“如此便好。”厲晟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眉梢帶笑,似對他的回答較為滿意的模樣。
容悅站在一旁,對容祜深受打擊的模樣視而不見。
容研臉色微白,不知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還想說什麼,就見簡毅侯看過來,那個眼神讓她立刻頓在原處,心底升起寒意。
厲晟記得,阿悅曾說過在容府中的日子,她過得並不好,其實大半就是因為這個庶妹。
誰是誰非,他並不在乎,他隻知道,在過往的時候,這人讓阿悅受了委屈。
所以,他開了口:
“本侯見夫人行為舉止得體大方,原以為是貴府教養良好,今日見著另媛,才覺本侯竟是想岔了。”
這一番話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就不嚴重。
大抵不過是在說容研教養不好。
單單就眼前,隻是讓容研大受打擊,而容祜此時一心想著容樺,根本沒有分給容研過多關注。
可此話傳出去後,落入梧州那些世家貴人耳裡,就大不一樣。
沒有誰願意同簡毅侯作對,他看不順眼的人,自然不會往家裡娶。
雖說簡毅侯可能並不會太在意,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說,再謹慎些也無妨,更何況不過一個小戶之女,若是為了她得罪了簡毅侯,才是得不償失。
等容研後來明白其中道理時,悔則晚矣。
而此時,厲晟終於打發走了兩人,輕步走近容悅,握住她的手,道:“怎麼今日不派人去尋本侯了?”
不提這事尚好,容悅斜睨了他一眼,扯著嘴角笑了下:
“然後再讓侯爺去軍營待至夜間回來嗎?”
厲晟一噎,摸了摸鼻子,訕笑了兩聲,賠罪道:“本侯已知錯了,阿悅快揭過此事吧。”
容悅本就是隨意懟他一句,此時自是軟了態度,坐到一旁,撚著一塊桂花糕吃起。
不再去想容祜這些糟心事,反而抬眸問向厲晟:
“侯爺竟還記得我的話。”
芙蓉麵,清澈眸,眼尾輕勾,無端翹起一分媚意,軟了態度的聲音更是唔糯。
可是聽進厲晟耳裡,卻是生了幾分不滿:“阿悅說的話,本侯明明都記得。”
容悅斂下眼瞼,自是沒有當真,抿唇笑了笑,梨渦淺顯。
可厲晟怎麼可能沒有看出她不信,他當下反而笑起來,拂袖坐到了另一側,彎腰貼近她耳邊,一字一句,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輕嘖出聲:
“‘要抱不住了’‘慢些’……阿悅說,本侯可是都記得?”
那些歡愛時的旖旎語句,全部被他低聲說出來,磨在她耳邊,呼吸溫熱且長,直讓容悅漲紅了一張芙蓉麵。
她幾乎是氣惱地將吃剩下的半塊糕點塞進他口中,捂著耳,羞憤而言:
“侯爺忒是荒唐!竟什麼都亂說!”
厲晟悠閒坐在一旁,身子慵懶地斜靠著,口中津津有味地嘗著糕點,聞言,反而挑眉,一臉無辜:
“阿悅可真真是冤枉了本侯,若非阿悅不信本侯的話,本侯又怎會一一舉例?”
容悅騰得一下站了起來,即使是麵對容祜時,再不耐她也保持的淡定,可此時,她卻是全然隻顧著想逃,不想同這渾人說話,偏生手腕處被抓住。
她隻得紅著臉,又羞又怒地瞪向他:“你快些放開我!”
“那可不行,”厲晟看著她羞得一麵春色,心下微熱,可他麵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若是放開了阿悅,阿悅日後又平白誣賴本侯,可怎麼辦?”
容悅咬唇,眸子眶泛起了一圈委屈的顏色:“誰誣賴你了?”
厲晟看得心慌,卻仍舊為自己侵占城池,自早上的事情後,他發現自己的地位似降低了些,眼前的人越發大膽了,這可不行:
“那阿悅說,你可信本侯了?信本侯將你的話都記在了心上?”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有些輕,含著些調情的意味,聽得容悅眸子都睜圓了些。
她知自己在這塊永遠說不過他,往日被容研記恨的巧嘴在此時全然發揮不了作用。
容悅在心底暗呸他厚顏無恥,竟將那事說得坦坦蕩蕩,一絲不見臉紅之意,卻又拿他絲毫辦法也無。
隻得麵上服軟,近乎咬牙切齒地:“我記下了!侯爺待我甚好,我怎麼會不信侯爺!”
厲晟仿若絲毫聽不出她的不情願,眉梢挑起一抹笑,肆意盎然,故作矜持地點點頭:
“如此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侯爺你這麼把事都推給靖王真的好嗎?
呸,調戲我家悅悅,忒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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