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率不足,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補齊訂閱率就可周方琦彆開臉去,硬是忍著讓容悅將一首曲子唱完,從始至終,周方琦甚至沒有聽清容悅究竟唱了什麼。
一曲終了,容悅身子已經繃得緊直,唇瓣似要被咬破般,印著殷紅,她勉強抬起頭,朝羅玉畟看去:
“夫君,妾身今日有些累了,便先行回去了。”
羅玉畟神色似有變化,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周方琦讚歎的聲音:
“表哥說得果然沒錯,表嫂這江南小調唱得比府中伶人要好上太多了。”
將她堂堂少夫人拿來和伶人作比較,這話當真不知是褒是貶。
周方琦搭上羅玉畟的肩膀,讓羅玉畟瞬間反應過來,再看向容悅時,再沒了剛剛那絲波動,見著她臉上乏累的神色,似溫柔帶著擔憂道:
“既然如此,那夫人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此話落下,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態,又添上了一句:
“明日夫人還要出門施粥,辛苦夫人了。”
這句話落下,羅玉畟方才覺得肩膀上的力道小了些,他心底有些無奈,方琦自幼被他寵壞了,這霸道的性子多年不變。
玖思低垂著頭,將容悅扶起。
容悅沒有去看四周人的視線,聽見了羅玉畟最後一句話,也隻不過扯出一抹笑,再無回答,轉身一步步走出涼亭。
在踏下涼亭台階時,玖思明顯感覺到自家少夫人似乎卸了全身的力道,半邊的身子都壓在她身上。
她扶著少夫人的手,也能察覺到她手心的冰涼和糯濕。
玖思低垂的眸子忽地有些泛紅。
少夫人是不是對少爺和表少爺的事情早就有所察覺?
所以才會從不會為少爺不到印雅苑而傷心。
不然又怎會在聽到少爺派人來尋她時,第一反應就詢問表少爺是否離府?
玖思心底泛起層層心疼,她伺候少夫人足足一年,知曉少夫人是個溫柔要強的人。
涼亭內,表少爺的要求讓她一個丫鬟都覺得無理取鬨,偏生少爺還同意了表少爺的要求,她替自家少夫人覺得心涼。
她哽了哽嗓子:“少夫人,少爺他……”
容悅的步子一頓,她勉強扯了扯嘴角,伸手拍了拍玖思的手背,聲音有些輕細:
“有些事情該爛在肚子裡,就不要讓它說出口。”
玖思猛然咬住唇瓣,眼淚如汲水溢出眼眶,她知道少夫人是在提醒她,不管猜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不能說的話,就得讓它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
少夫人說的道理,她都懂。
所以,這些日子,少夫人就是這樣日日親眼看著少爺和表少爺之間……
她又想起,表少爺常來府中,隻要少夫人去主院請安,就得伺候少爺和表少爺用膳,每次表少爺都有百般花樣折騰。
玖思的眼淚砸在容悅手背上。
“……他怎就如此不知廉恥……”
玖思知道自己不該說,可是她憋不住。
便是一個女子勾引了旁人的丈夫還得小心翼翼,他一個男子,怎就能如此大大咧咧,還明目張膽地折騰人家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
容悅覺得自己腳下有些無力,眸子輕輕濕潤,她抬眸去瞧空中刺眼的陽光,刺得她緊閉起雙眼,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那一陣刺痛過去,她拿著手帕拭了拭眼角,將那淚滴擦去,又是笑得輕柔溫婉,不露一絲內心想法。
玖思看著她一番動作,連忙抬手擦了擦眼淚,不用她吩咐,也牢牢閉上了嘴。
在她們離開後的涼亭內。
羅玉畟看著扭過頭去,不搭理他的周方琦,眼底浮上柔和無奈的笑,比每次對容悅的態度都要來得真實:
“你又怎麼了?”
“你說讓她給你唱曲,我不是都應你了嗎?”
周方琦輕哼一聲,心裡記著他剛剛看向容悅的眼神,依舊沒有正眼看他。
這副性子都是他慣出來,羅玉畟一想到這個,神色不禁更緩了一些。
握住他的手,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摟住他,聲音裡帶著幾分討好和寵溺:
“那阿琦同兄長說說,兄長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兄長與你道歉,可好?”
周方琦聽了這話,終是舍得拿餘光去看他,見他眼底那分溫柔,所有的脾氣都跟著消散,他撇了撇嘴,輕哼著:
“剛剛你就隻顧著看她了,連我何時生氣都不知道!”
羅玉畟微頓,轉瞬就無奈同他說:
“阿琦,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般打她臉,我若是再表現得無情,豈不是惹得旁人懷疑我二人的關係?”
周方琦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將此事放過。
隻是在某個瞬間,心底閃過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