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忽然響起莊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還彆說,這少夫人的確姿色過人。”
少夫人?
姿色過人?
他驀地輕笑,惹得莊延抬頭看他,他陡然收了笑,冷瞥了莊延一眼,轉身離開。
莊延撇了撇嘴,覺得自家侯爺這性子越發讓人難以琢磨了。
進了粥棚裡,容悅才聽羅府的人說,今日簡毅侯來了平輿街。
她解了疑惑,原來是簡毅侯來了,怪不得整個平輿街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然後下一刻,她也緊繃著身子,眸子不著痕跡地將四處打量了個遍,也沒有看見簡毅侯的影子。
玖思有些興奮地靠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地在問簡毅侯在哪兒。
容悅推了推她:“好了你,還不消停?”
玖思不好意思地伸手捂嘴,容悅無奈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給小蘭帶了衣物嗎?不給她送去?”
“欸,好,奴婢先將衣服給小蘭送去,待會再過來找少夫人。”
說完,她抱著自己從府中帶出來的包裹,就朝難民堆裡跑去。
耳邊清淨了些,容悅終於能夠鬆了口氣,不經意地朝城主府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直到眼前伸過來一個碗,才回過神來,將碗盛滿粥。
厲晟帶著人將平輿街繞了一圈,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涼。
“所以,本侯進城之後,這滿城官員便無事可做了?”
“這不是侯爺吩咐的,讓那些人不要插手。”
厲晟冷眸看他,諷笑反問:“調查賑銀一事,不用他們插手,處理難民一事,難不成他們也歇著?”
他好似依舊在笑著,冷沉的眸子裡卻帶著幾分寒意逼人。
莊延一噎,好似的確如此,若不然,豈不是什麼事都要他們厲家軍親曆親為?
這也太便宜了這梧州城的官員了。
他訕笑著:“屬下知曉了,明日開始,定讓他們忙起來。”
厲晟收回視線,神色淡淡:“本侯瞧你是京城的舒坦日子過久了。”
在邊關的那些日子,他何時出過這些差錯。
莊延聽出侯爺似真的有些動怒了,心下一凜,麵色嚴肅:
“屬下知錯,待回去後,便去領罰。”
已近午時,厲晟抬頭,視線越過排隊的難民,看見了儘頭處粥棚內忙碌的眾人。
他提步走上前去,見到他的厲家軍都停步行禮,一路過來,鶴立雞群,分外顯眼。
粥棚內的容悅聽見動靜,也抬眸看去,看著束著墨色玉冠,渾身凜然的男人朝這邊走近,恍然間想起那日他高高坐在馬背上,輕而易舉將她救下的場景。
刹那間有些怔然,旁邊的人忽然撞了她一下,險些打翻了手中盛滿粥的湯勺。
厲晟走近粥棚,就見她慌亂地要握緊湯勺的場景。
他擰眉,跨步上了粥棚,穩穩當當地接住了湯勺的柄端,離那人細膩指尖不過分毫的距離。
厲晟的視線落在她蔥白的指尖一瞬,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冷冷地擰眉,聲音微沉:
“小心些。”
容悅愣愣然地看著一個大掌接住了湯勺,直到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鬆了手,退開幾步。
厲晟看著女子驚慌地退後幾步,然後服下身子,就差跪在地上,帶著分怯亂,尾音因慌亂輕顫:
“臣婦見過簡毅侯。”
他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視線從女子緊張不安的臉頰上一掃而過。
果然是那日唱曲的人,生了一副嬌嗓子。
不過,他垂下的眸色微凝,他有那麼可怕嗎?
“受了傷,就不必行禮了。”
男人聲音徐徐沉沉傳來,容悅輕抿了下唇,本欲站起來的身子順著肩膀上的力道漸漸坐在凳子上,婦人髻垂了兩縷青絲,遮住了她眸子裡的神色。
“謝過簡毅侯。”
她似乎受了驚訝,聲音有些唔噥軟軟的,膩在人心坎裡。
陽光正好,明媚的光線透著樹葉的縫隙照射在二人身上,厲晟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略過女子泛紅的臉頰,他心下一點點愉悅起來,他幾不可察地勾了嘴角,餘光瞥見她腳踝處的紅腫,又皺起眉頭:
“伺候的人呢?”
似有灼熱從肩膀處漸漸滲入,容悅的秀肩微顫了下,細微的動靜透過輕薄的衣裳傳到厲晟手下,他眸色不著痕跡地輕閃,他毫無異樣地收回手,似乎剛剛不過隨意的動作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風鈴郡主:……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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