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曈語出驚人。
但是這次的瞳言瞳語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引得Poris的眾人忍俊不禁,在座的諸位都是全息電競裡的老手了,大家都不傻,互相對視了一眼,便都體會出了其中的貓膩。
“Dyn......故意放水,打假賽?”薄嶼試探性的說了一句,點破了所有人內心的疑雲:“不會吧?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啊?”
“不是說劍齒虎對選手judge的非常嚴苛嗎?難不成他跟YOYO有仇?想借此機會把YOYO拖下馬?”周焰鈞充滿了懷疑道:“但他私底下有跟YOYO鬨過矛盾嗎?”
“可我聽說在劍齒虎的內部養了有幾十個青訓生和替補,他們不像我們,講究兄弟情義團隊協作潛力天賦什麼的,一場比賽的個人表現就有可能直接影響首發是否還是首發的地位。”時雅沉思著道:“Dyn這波就算是為了搞YOYO,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他送的可是團隊的一血唉,要按照這個標準來評判,他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你這麼說也很有道理。”周焰鈞用兩根手指鉗住他的胖下巴,一本正經的推理說:“難不成.......他看上小矮子了?所以想用兩個人頭作為投名狀,討小矮子的歡心?”
夏瞳霍然瞪大了眼睛:“唉????”
林明翡直接把桌上的餐叉當飛鏢“BIU”的砸了過去,罵道:“你他媽回門的誘惑看多了吧你!”
周焰鈞歪頭躲閃,還怪委屈的:“那你還能找到更合理的解釋嗎?Dyn這波操作除了給小矮子謀了點福利以外,我是真的找不到任何一點彆的益處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
何遊進在旁邊用小銀勺子敲了敲玻璃杯,“叮叮當當”地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行了,這再怎麼看也是劍齒虎戰隊的內部矛盾吧?你們跟著在這兒操心操的跟真的一樣,你們是樓下的居委會大媽還是婦聯啊?要我說他們內訌對我們而言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嗎?應該舉杯歡慶才是。”說著他就非常應景的把手上的杯子舉了起來:“來來來,Cheers!”
餐桌上寂靜了兩秒,隨後一群人都頗有點茅塞頓開撥雲見日的感覺,一應笑嘻嘻的把杯子舉了起來。
“何經理分析的很對啊!”
“來來來碰一個,說不準明年聯賽我們就真的不戰而勝了呢?”
“我靠,不戰而勝那也挺無聊的,我還是很想跟劍齒虎在聯賽賽場上正兒八經的再乾一架。”
“小矮子快把杯子舉起來啦!那雞腿兒都沒肉了你怎麼還在啃!”
“雞脆骨也好好吃唔唔唔——”夏瞳嘴裡“嘎嘣嘎嘣”的,腮幫子動的活像個快樂的小倉鼠,他將雞軟骨咽下去之後,又意猶未儘的舔了舔手指,看所有人都已經把手邊的玻璃杯舉起來,彙聚到了中央。
“這個是什麼意思呀?是比誰喝得多的意思嗎?”他茫然不解道。
“不是,這隻是一種慶祝的禮節。”時雅微笑著:“你可以理解為大家一起共同許願哦。”
“哦這樣子!”夏瞳恍然大悟,也有樣學樣的把裝滿了牛奶的玻璃杯舉起來,跟他們其餘的五個人挨個兒碰杯,“叮叮當當”之後,他一本正經的開始許願:“那我希望待會兒雪可以再下的大一點,最好下一晚上,然後我今天晚上可以出去堆雪人,明天白天還可以出去堆雪人!”
“哇,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喂——”周焰鈞無語道:“你好歹也許個大一點的願望!”
“大一點的願望呀......”夏瞳還真實實在在的又想了兩秒,改口道:“那我許願待會兒大家可以一起出去堆雪人!”
“還真是個大了一點點的願望呢......”周焰鈞苦惱道:“唉,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我覺得許個能實現的願望也蠻好的,知足常樂嘛!那吃完飯大家就一起出去玩雪吧!實現我們Blink選手難得的平安夜小願望。”時雅笑眯眯道:“乾杯乾杯,為了明年聯賽的勝利!到時候就讓我去發表獲獎感言吧,我連腹稿都打好了。”
“沒人跟你搶,畢竟你是我們Poris的門麵你說是不是?”林明翡沉聲而笑,他低下頭,在桌子下麵輕輕的握住了夏瞳的手背,小Omega有所察覺,轉過頸子,吊起眼梢看他,也沒有抽手,大眼睛撲閃撲閃,含著笑。林明翡愈發得寸進尺,將小Omega細膩柔軟的手掌擱在自己的手心裡捏了捏,玩來玩去,後意味深長:“還為了我們來之不易的相聚緣分,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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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Poris這裡其樂融融的節日氛圍,劍齒虎那邊兒的情況卻不那麼樂觀了。
訓練賽的勝負是係統自動統計的,在夏瞳主動退出競技場之後,劍齒虎的三個人也就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了勝利,他們退出競技場之後,看著那“3:2”的成績公示,心裡卻格外的不是滋兒。
繭的艙門緩緩打開,他們五個人終於在現實中又碰了麵,剛才比賽過程中的各種突發狀況重又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哥布林、YOYO和墨藍等人都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礙於Dyn在隊內的身份地位,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僵局。他們誰也不願意做這個率先發難的惡人,於是乎都在等著其他人沉不住氣,那場麵簡直是尬破了天際。
處於風暴中心的Dyn看起來卻是異常的泰然,他一撐扶手從繭裡坐起來,打了個嗬欠就邁出了艙門,也不跟其他人進行眼神交流,更彆提說話了,他的這個反應讓YOYO難受的不行,於是衝口而出道:“Dyn,你什麼意思啊!你都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Dyn腳下的步伐一頓,他扭過頭,滿麵詫異的看向YOYO。
“說點什麼?你要我說什麼?”他陰陽怪氣的發問:“難不成這種局贏了還想讓我對你們說一句‘恭喜,再接再厲’嗎?”
YOYO慢慢的瞪大了眼睛,氣怒交加,被他這番嘲弄挖苦整的呼吸都不勻了,“什麼呀!誰要你恭喜了!我們難道都是傻子嗎看不出來這局到底是輸是贏?”
“哦,原來你們不是傻子啊。”Dyn涼颼颼地說道:“那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需要再照顧某些人的麵子了,順風局打成逆風局,還差點被人翻了盤,跟某人想出來的那條戰術脫不了乾係吧?”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哥布林宛如被一箭穿心,臉色漸漸蒼白,後又變得有些青紫,他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低吼道:“最後明明是你自作主張要帶著YOYO去搞Blink的!你不去的話你跟YOYO都不會死!我們也就不會鬨到這種局麵!”
“拜托,我是在替你試戰術,訓練賽的本質不就是為了刺探敵情試策略嗎?”Dyn怪異的笑了一聲:“況且我以為我們當時五個人都活著,對麵就隻有一個Blink,我們穩贏了,誰曉得你想出來的計策那麼絕,會爛到這種地步,讓我們五打一也輸!你這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想出那麼一坨屎來,我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呢。”
哥布林說不過他,牙根幾乎咬碎:“你——”
“怎麼你還不服氣?”Dyn冷笑一聲:“那正好,待會兒等趙經理回來,我們拉上他一起來說道說道,五打一被翻盤究竟應該是誰背鍋。”
說完,他也不顧哥布林衝口而出的臟話和緊緊握起的鐵拳,獨自一人我行我素的就離開了訓練室。
訓練室裡一片死寂。
哥布林氣的喘著粗氣,他猩紅著雙眼一扭頭,對上了墨藍、羅賓王和YOYO三個人複雜至極的目光。
“你們......你們是不是都跟他一樣,覺得都是我的鍋?”哥布林的嗓音沙啞,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你們是不是打心眼兒裡都覺得我這個人煩得要死,就應該滾出這個戰隊,把位置騰出來給彆人啊!”
他說到最後變成了歇斯底裡的吼,像個受傷的困獸。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鬨到趙經理那邊去,我們自己複盤就好了,一來後麵這段真要說的話你的確不占理,二來趙經理對Dyn偏愛有加是事實,他不可能為了你去懲罰Dyn。”墨藍是他們當中最客觀最敢說的一個,嗓音沉沉然。
“你他媽為什麼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哥布林追問,怒不可遏。
“他媽的現在回答你那些矯情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嗎!”墨藍也火了,不耐煩的回道:“你他媽都要丟了首發位了!還不替自己考慮一下退路——”
他話未說完就又被狂怒的哥布林打斷:“我他媽不要聽這些!你以為我不知道要害輕重嗎!要你替我找退路!”
墨藍:“......艸,你他媽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兒狼!還瞎!誰為你好誰害你你都看不出來!”他一拍扶手也從繭裡跳了出來,把隊服袖子捋了上去:“老子今天就把你這個榆木腦袋給你揍服了!馬德!”
哥布林全然失去了理智,咆哮道:“來啊!你他媽來打我啊!你他媽早就想這麼乾了對不對!墨藍我M!!”
眼看著兩人就要在訓練室裡動起手來,YOYO和羅賓王也嚇壞了,雙雙從繭裡跳出來去拉架。
“我靠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這種時候應該一致對外啊怎麼還內訌呢!!有毛病吧!!想被扣錢是不是!!”
“哎呀哥布林你冷靜一點啊!!藍哥是在為你好你聽不出來嗎!!”YOYO急的大叫:“你難道真的想把首發位置讓給那個平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