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能不能忘了他(2 / 2)

小夜曲 春風榴火 12817 字 9個月前

“你就是個瞎子,曲萱萱根本不喜歡你,她隻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欺負楚昭,你還當她的幫凶!你......”

楚昭突然拉住今汐的衣袖,止住了今汐的話。

她回頭,見楚昭低垂著腦袋,劉海微微遮著眼睛,有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她緊咬著唇,唇肉泛起了粉白。

曲萱萱冷哼道:“楚昭嫉妒許朝陽喜歡我,從詩會到出遊,對我一直沒有好臉色,怎麼現在反而成了我欺負她,你們真會歪曲是非。”

楚昭的手攥緊了拳頭,她全身顫抖了起來,麵對眾人鄙夷的目光,她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醜陋、嫉妒、不堪、屈辱......

便在這時,溫熱的手掌忽然握住了她的小拳頭,將她緊緊攥在手心裡。

“你家許朝陽是什麼人見人愛的香餑餑?”

一道低醇的嗓音帶著輕蔑之意,從身後傳來。

楚昭回頭,看到了荊遲。

暮色中,他漆黑的眼睛宛如一潭平靜的深淵池水,讓人安心。

看到荊遲走過來,曲萱萱的臉色冷沉:“你們這是集體出動嗎。”

許朝陽說:“荊遲,你又冒出來湊什麼熱鬨?”

荊遲嘴角揚著一抹冰冷的笑,望向曲萱萱,嗓音輕挑:“隻是看不慣你女朋友這副兩麵三刀囂張跋扈的麵孔,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楚昭嫉妒她麼。”

荊遲揚了揚他緊握楚昭的手:“你們現在看清楚,牽著她的人是我。”

楚昭抬起濕漉漉的眸子,視線落到了他牽著她的手上,他手背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骨節根根長而有力,連接著手指的骨頭凸起部分,隱隱發白。

他牽著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今天的刺激真是一個接著一個,今汐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不好了。

許朝陽愣愣地問:“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誰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荊遲冷冷地望向曲萱萱:“找了個男朋友,就他媽幻想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情敵,未免自以為是。”

這下子吃瓜群眾又沸騰了,紛紛朝曲萱萱投來鄙夷的目光。

曲萱萱臉色難看至極:“你、你說謊。”

“沒有說謊。”似乎被他的力量所感染,楚昭啞著嗓子說完這話,踮起腳,快速地在荊遲的臉頰親了一下。

荊遲猛地睜大眼睛,腦子一片空白,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殘留著女孩唇印的餘溫。

速來頭腦清晰的他,現在感覺自己快要不能fu吸了——

“那個...嗯...”

等等,他準備說什麼來著?

曲萱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素來溫雅大方的人設也崩得渣都沒剩了,麵對眾人投來的鄙夷目光,她從來沒有一刻這般丟臉過,甩開了許朝陽的手,小跑著離開了。

許朝陽望望曲萱萱,又望望今汐:“我、我要不要追啊。”

今汐翻了個白眼,擺擺手,離開了。

......

暮色四合,空蕩蕩的樓頂天台。

女孩坐在高台邊,望著遠處垂垂欲落的夕陽,鼻尖有些紅,睫毛綴著濕潤的露。

她眼淚流得無聲無息,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荊遲的心有些疼,他邁著滯重的步子走過去,來到她的身邊,正好與她坐著的身高平行了。

“還難過?”

楚昭側過了臉,單薄小巧的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著。

荊遲的手伸過去,想要替她擦掉眼淚,猶豫片刻,卻還是抽了回來。

“哭什麼哭,剛剛贏得多漂亮。”他背靠著高台粗糙的牆壁,側頭望著她,輕鬆地說:“咱這雙劍合壁,直接把曲萱萱打回原形了,你沒看見,她的臉色那叫一個慘白...”

楚昭哭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你的,怎樣都不是你的。”他擰著眉心勸慰:“算了吧。”

“都、都這樣了,隻能算了。”她緊緊咬著下唇,臉頰因為激動而漫著緋紅:“曲萱萱說得沒錯,我就是嫉妒,每次見到她,我就難受,我好嫉妒她。”

“她有什麼好嫉妒的,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她的嗓音微啞,帶著哭腔:“你不懂那種滋味,你什麼都不懂。”

荊遲深長地呼吸著,他又怎麼會不懂嫉妒的滋味,他也好嫉妒那個傻子。

“你彆哭了,哭的我心煩。”

楚昭喘息著說:“誰讓你上來的,我、我自己哭,我礙著你什麼了!”

荊遲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一張臉蛋,凶巴巴地威脅:“你再哭一下試試。”

“你凶什麼凶,你讓我一個人哭會兒不行嗎,我喜歡的人有女朋友了,我就不能哭嗎!”

不等她說完,荊遲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重重地按進自己的懷中。

楚昭猛地睜大眼睛,臉和耳朵開始發燙,他堅硬的胸膛硌得她鼻梁有些疼。

他有力的手還按在她的後腦勺,目光極不自然地望向旁側:“現在哭吧,老子溫暖的懷抱借給你。”

隔著單薄的衣料,楚昭能明顯感受到他灼燙的體溫和瘋狂的心跳。

嚇呆了,哪裡還哭得出來。

她目光下移,落到他衣服上,簡單的白T,胸前的字母顏色被洗得淺淡了,鼻息間有清新的皂角味,是很乾淨的味道,就像陽光。

荊遲感受到她身形的僵硬,鬆開了她:“不哭了?”

楚昭那漆黑的瞳子水潤清澈,還帶了幾分驚慌。

荊遲漫不經心地望著天,“這個世界上,不隻他許朝陽一個男人。”

“哦!”

夜風微微涼,兩個人不言不語地站了會兒。

荊遲不由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邊臉頰,嘴角抿起一陣笑意,被楚昭望了一眼,他立刻鬆開手,清了清嗓子,保持嚴肅。

楚昭垂下眸子,指尖無意識地掰著指甲蓋,悶聲說:“想一個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你把我情緒都鬨沒了。”

見她心情稍好,荊遲也鬆了一口氣:“好心當回暖男,你還不領情,過了這村沒這店了,下次要靠你遲遲學長的肩膀,收費的。”

“誰要靠你。”

“所以後麵打算怎樣,除了撬哥們牆角這事我不做,刀山火海隨你吩咐。”

楚昭重重歎了歎:“他已經是彆人的男朋友了,我決定放棄了。”

“放棄就最好了,除了許朝陽,你要喜歡誰,不是手到擒來。”

楚昭漆黑的眼睫上還綴著水星子,不解地問:“我這麼好啊?”

荊遲悶悶地“嗯”了聲,有些臉紅了。

楚昭的手輕輕搭在了荊遲的肩膀上,就像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可是荊遲卻感覺,壓了千斤重。

“我是說...咱們學校男生挺多的,沒有彆的意思。”

楚昭的手又收了回去,輕輕地歎了一聲:“剛剛差一點就說出來了,隻差一點,結果...還是讓曲萱萱幫我說出來,真沒用。”

荊遲加深了呼吸:“聰明的男人,不需要讓女孩主動說出口,是許朝陽太笨了。”

“你才笨呢。”

荊遲笑了:“你說我笨,那就笨咯。”

“回去了,汐汐該擔心我了。”

楚昭轉身要走,而荊遲突然拉住她,手滑沒拽住,袖子扯了一下,半邊肩膀給扯出來了。

白皙的香肩宛若漂亮的峰巒,還有一根黑色的肩帶,一晃而過。

楚昭連忙後退兩步,將衣服撈上去。

女孩夏天的衣服就是這樣,單單薄薄,質地輕盈,很容易就扯壞了,偏偏這又是個下手沒輕重的男人。

荊遲故作鎮靜:“你這什麼質量的衣服,一扯就壞了,這穿出去可還行?”

“穿出去也沒人亂扯啊。”楚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要說什麼?”

“快放暑假了。”

“對啊。”

“暑假我們要進山拉練了,四十多天,這段時間,你好好努力。”

“努力?什麼啊。”

一陣風過,吹散了荊遲臉上的紅暈,他手插.進褲兜裡,目光移向側邊:“努力把許朝陽忘了啊。”

她更困惑了,一雙濕漉漉的杏眼盯著他。

風起,少女柔軟的碎發紛飛。

他呼吸紊亂,乾燥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你忘了他,我才會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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