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就拒絕唄。”今汐無所謂地說:“哪個男人追女孩不被拒絕幾次。”
“我、我我沒追她。”沈平川不好意思,都開始結巴了:“哪裡追她了。”
“那你喜不喜歡她嘛,不喜歡咱就回家唄。”
沈平川低著頭,腳尖撥弄著地上的一顆碎石子:“我不知道。”
彆說,這破男人羞澀來還真挺可愛。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今汐以過來的人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腦子裡有沒有經常浮現她的臉,隨時都想看見她。”
沈平川想了想,低聲對她說:“我想看她的腹肌,這個算嗎。”
“......”
“你可以嘗試告訴她,你的願望。”
沈平川咽了口唾沫:“那我可能會死。”
他糾結了片刻,還是決定等夏輕下班,送她回宿舍,今汐便自己散步消食回家。
晚風涼爽,華燈初上,今汐背著她的小挎包,走在街頭,時而駐足在地攤邊,逛逛小飾品。
身邊有情侶挽著手經過,今汐看了他們一眼,又開始想念某個討厭的家夥。
不知不覺,都已經一個月,音信全無。
她站在車流穿梭的路口,其實心裡有些難受。
她在沈平川麵前,表現得好像沒事人似的,一個人才敢偷偷地難過。
就在這時,她手機傳來了視頻通話的鈴聲。
今汐看到手機屏幕的頭像,差點背過氣去。
薄延。
他的頭像是一隻大白熊,白熊的肩膀上坐了個小女孩,是仿著她的臉蛋畫的卡通人物。
今汐再三確定了,屏幕上白色的手繪頭像,真的是他。
她激動並且小心翼翼地戳開了視頻連接,穩住心緒喊了聲:“薄延哥。”
畫麵那段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聽筒裡傳來凜冽的風聲,伴隨著電流,嗞拉嗞拉地響,薄延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能聽到嗎,喂?汐汐?”
“我能聽到,寶寶,我好想你,我...我特彆特彆想你...”
今汐眼睛頃刻間便紅了。
“營地沒有信號,老子爬到山上才能搜到一點網絡,聽不清,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好想你!”
那邊有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伴隨著他斷斷續續的聲音:“這破網,傻逼陽,你過來讓我踩一下...”
畫麵又卡住了,隱隱約約好像能看到薄延坐在了許朝陽的肩膀上,終於畫質流暢了很多。
“汐汐,能聽見嗎?”
今汐:……
嗓子都特麼啞了。
薄延總算是能看見手機上完整的畫麵了,今汐站在馬路上,穿著白色的小襯衫,領口還打著一個漂亮的黑色單蝴蝶結,臉頰緋紅,一雙黑漆漆的鹿眼暈染著水色,眼瞅著就要哭出來了。
薄延蹙眉:“怎麼哭了。”
“沒,我怎麼可能哭,是路上風大,吹的。”
她明顯聽見薄延發出一聲滯重的呼吸,顯然,是不信她的話。
“我這邊太黑了,你到亮一點的地方,屏幕亮起來,就能看見我了。”
今汐抬頭四顧,跑到對麵的霓虹廣告燈下。
霓虹光通過屏幕投在薄延的臉上,將他英俊的五官籠在了幽藍的光影中,照亮了他清澈的眼睛。
今汐揉著鼻子,吸吸氣,強忍住眼淚:“你在山上嗎?”
“今晚可以用手機,但是營地沒信號,我跑到山上,才搜到網絡,還怕你手機不在身上。”
“在的,我...我睡覺都不敢關機,我就怕你什麼時候聯係我。”
“汐汐,想不想我?”
今汐的拇指不住地撫摸著屏幕上他那放大的五官:“才沒有,一點都不想你個大豬蹄子。”
“可是我好想你,想瘋了。”薄延滿眼柔情:“老子現在看見一棵矮脖子樹,都他媽覺得像你,都他媽想操。”
“……”
突然想掛。
今汐吸吸氣,嘟噥道:“你又在說什麼垃圾話。”
還說得這樣深情款款,也是醉了。
“讓我看看,我閨女胖沒胖。”
今汐將屏幕拉遠了,讓他看到自己完整的臉。
薄延深情的目光一點點描摹著她的五官,嘴角輕輕揚起:“真乖。”
身下,許朝陽“呸”了一聲:“你倆磨嘰的時候,考慮考慮這裡還有個其他人。”
今汐問薄延:“許教官沒有和女朋友打電話嗎?”
“打了,說了不到一分鐘。”
“哦,不是所有女朋友,都像薄延哥的女朋友這樣溫柔體貼。”
“同意。”
許朝陽扯著嗓門喊道:“薄延你信不信,老子摔死你。”
今汐看著薄延,笑著說:“你好像變醜了,胡子拉碴。”
柔和的微光下,薄延的臉的確是變得粗獷了許多,下頜還綴著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更有男人味兒了。
“是啊,變醜了。”薄延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一個月的訓練,比過去一年都辛苦。”
今汐心疼地看著他,眼睛又紅了:“我好想抱抱你。”
薄延柔聲說:“好了,大姑娘了彆哭哭啼啼,給你薄爺笑一個。”
今汐聽話地扯出一抹哭笑。
他眼角微挑,評價:“難看。”
身下,許朝陽急促的聲音傳來:“對麵好像有手電光,咱彆是被發現了吧。”
薄延凝神望了望,喃道:“糟了,汐汐,我得走了。”
“我等你回來啊。”
他後麵說的話好像又卡住了,斷斷續續的今汐也沒聽清楚,隻感覺畫麵天旋地轉,然後驟然掐斷。
她一個人站在街頭,看著散發著微光的屏幕,良久,都沒能緩過神來,心裡有點澀,又有點甜。
晚上回了家,她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沈石山發來信息,說今晚陪客戶,或許會直接睡在酒店,叫他們兄妹倆鎖好門。
今汐給沈石山回信,讓他少喝酒。
隨後,她又接到來自沈平川的電話。
“鍋鍋,情況如何!有木有搞定小姐姐啊!”
電話那端詭異地安靜了幾秒:“你好,我是夏輕。”
“……”
呃。
她在樓下見到了夏輕和沈平川。
沈平川醉得迷迷糊糊,坐在自行車後座的粉紅坐墊上,由夏輕載了回來。
“他好像有點酒精過敏。”夏輕停下車,將沈平川扶了下來:“白酒後勁大,我下班的時候看到他倒在路邊不省人事,妹妹你怎麼把他隨便扔路邊不管了呢?”
“呃。”
走的時候還跟沒事兒人似的,哪裡知道一杯白酒後勁兒這麼大,以前這小學雞也從不喝酒啊。
“真是麻煩夏輕姐姐了。”
今汐說著接過沈平川,結果被他撲了個趔趄,兄妹倆人都摔在了地上,今汐感覺屁股都要裂了。
這男人……也太重了吧。
夏輕將今汐拉起來,無可奈何地蹲下身,把沈平川給擱在背上,單膝用力,竟然穩穩地站了起來。
“算了,我幫你把他弄上去吧。”
今汐看著夏輕背著沈平川,輕鬆地走進小區。
目瞪口呆!
沈平川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壯得跟頭牛似的,居然被她這般輕而易舉的背了起來。
國防學院的小姐姐,果然牛逼啊!
“姐姐,你怎麼找到我們家的啊?”
“他手機上有地址。”
“哦,真是麻煩姐姐了,還把我哥送回來。”
“沒事,總不能讓他在大馬路上睡一宿。”
今汐想說,其實這並不是不可以的。
進了電梯,燈光打在夏輕的臉上,顯出不自然的潮紅色。
今汐本以為夏輕是累著了,想說放他下來,拖回去。
但她一扭頭,便看見沈平川迷迷糊糊間,粗壯的手臂掠過夏輕的肩膀,居然穩穩地捧住了她的胸。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像捏麵團一樣,揉捏著……
夏輕雖然不動聲色,但是臉都紅透了。
今汐呼吸一窒,驚悚地彆開了目光。
沈平川這狗.日,彆他媽是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