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爺爺,我想拿回爺爺的扇墜。”
當年喬建國和溫少卿以信物為約,為兩個孩子定了婚約,隻是口頭的約定,並沒有書麵字據。
說話的功夫,溫以寧又忍不住輕咳了幾聲,原本白皙的小臉更加慘白無血。
喬建國沒見過她發病,差點打電話通知家庭醫生過來。
“不用了喬爺爺,我沒事。”溫以寧擺手拒絕,輕撫著胸口解釋道,“不用叫醫生的。”
雖然早就聽過好友描述過溫以寧的病情,喬建國還是忍不住皺眉,低聲問道:“吃藥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要不要換個醫生看看?”
溫以寧搖搖頭,“都是一樣的。”
溫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因著溫以寧的病,溫少卿前前後後不知道請了多少醫生,最後都表示無能為力,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勉強用藥維係著。
“喬爺爺,我的身體您也看到了。”溫以寧苦笑,掩唇道,“沒必要拖累彆人。”
“喬先生若是因為這個娶了我,日後對他的妻子也是不公的。”
“而且,我也習慣一個人了。”
溫以寧低語,她驀地想起之前有爺爺陪著的日子,心情又開始轉為低落。
大悲大喜對她而言是大忌,所以爺爺走的時候,一直擔心她想不開,托了好友幫忙照顧溫以寧。
早在溫以寧開口時,喬建國就皺緊了眉頭,溫少卿重病時,他剛好在國外,沒來得及趕回來,隻看見好友留給自己的一封書信。
像是若乾年前那樣,他們以書信維持聯係。
喬建國握著拐杖沉思了片刻,抬眸時又對上溫以寧殷切的眼神,最後終於歎了一口氣,吩咐人上樓取了扇墜下來。
“好孩子,這是你爺爺的扇墜。”
喬建國親手接過傭人手中的扇墜,見物如見人,到底還是觸景生情。
當年交換信物的時候,溫少卿還提過一嘴,扇墜上麵的平安結,是他的夫人安語親自打的。
喬建國摸著扇墜上的流蘇,千言萬語最後也隻是化成一聲輕歎,他親手將扇墜交到溫以寧手上。
安語走的時候,他沒能趕上看她最後一眼,沒想到溫少卿也是如此。
“這是你奶奶打的絡子。”喬建國像是回憶到什麼,唇角微微上揚。
這麼多年過去,黃色的平安結早就失去了當日的光彩,隻是留下的情意還在。
溫以寧微微一愣,“喬爺爺認識我奶奶?”
喬建國頷首:“認識啊。”
他眼底驀地有莫名的情緒湧現,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
他認識安語的時候,她還是個大家小姐,而自己隻是一個靠著賣報為生的小販。
可惜再見麵,對方卻已經成為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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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寧前腳剛走,喬衍後腳就到了。
見自家爺爺兀自站在門口,對著已經遠去的黑車子眺望,喬衍不怕死地吹了個口哨,調侃道。
“老爺子,你杵門邊乾啥呢?”喬衍賊兮兮湊過去,“不會是專門等我吧?”
烏溜溜的腦袋在麵前晃悠,喬建國冷哼了一聲,一個爆栗甩過去,早先因為平安結挑起的傷感頓時消失殆儘。
“渾小子!又去哪裡鬼混了?!”
“哎呦爺爺,有你這麼對待親生孫子的嗎?”
喬衍裝模作樣地大呼小叫,餘光突然瞥見喬建國手上的玉佩,他好奇地探頭過去道:“爺爺,這是什麼?”
喬衍眨眨眼,想到昨晚沈心語承諾自己的話,他抱著頭詫異道:“不會就是你當年把我賣出去的賣身契吧?”
說著,就要伸手拿走玉佩,卻被喬建國一手拍開。
他悶哼:“什麼賣身契,這是當初定下婚約的信物。”
手背發紅,喬衍不滿地嘟喃道:“老古董,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娃娃親。”
他小聲嘀咕:“你這是封建主義的糟粕,書上說了,我們要剔除糟粕的,弘揚社會主義,做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喬建國嗤的一聲,攥著玉佩轉身,一拐一拐地往內走:“我看你長得就像個糟粕。”
微頓,喬建國突然轉身,抬眸看向喬衍:“你最近和你媽媽聯係過了嗎?”
喬衍點頭:“上周剛視頻了。”
順便還偷看到他父親強吻了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 喬衍:聽說你們想看我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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