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牡丹花吹散,在空中打了幾個轉,落在了他如墨的發絲上,點綴得恰到好處。
‘恰到好處’,正是這四個字!這才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溫柔的恰到好處,冷酷的恰到好處,妖媚的恰到好處。不管是怎樣的一麵,都詮釋的恰到好處。
可是,一個真正的人哪裡來的那麼多恰到好處?每一麵都詮釋到該有的程度,也就顯得不那麼真實了。
“娘子,若是不想與我這麼個美人夫君分開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他竟然抱住了我。頭低了又低,直到縮到我懷裡。有力的手臂環住我的脊背,纖指抓緊了我背後的衣料。這種姿勢倒不像是戀人向彆時依依難舍的緊抱不離,也不像是友人分彆時的難以割舍,卻像極了那初長成的幾歲小兒躲在母親懷裡,用小腦袋蹭著母親的懷抱,肆意的撒著嬌。
“鳳禛,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解道。
“噓……讓我抱會兒你……一會兒就好……”他用眼神祈求著我不要掙紮,我也就沒在亂動。
“小時候,我問母皇什麼是妻主,母皇就是這樣抱著我對我說‘妻主就是能疼一生、守你一生的女人,躺在她懷裡可以像躺在母後懷裡一樣不用再感到任何害怕……’,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特彆想要早點見到屬於我的妻主,我想早點躺在她的懷裡,看看她的懷裡是不是暖暖的、是不是軟軟的……小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就總是會想如果能早一點遇到自己的妻主,以後是不是就永遠不用再那麼孤單了,以後是不是就總能有一個人陪在身邊了……”他的眼中似是有點點水光在閃閃發亮,恍惚中卻又消散了,再一望,那眼眸已變得如深潭中的一汪平靜的湖水,沒有一絲風兒掠過、沒有一絲漣漪泛起。
“這……這不可能是你真正的性子……”我慌亂的推開他,看著他嚴重的失落與渙散又有些不太舍得,索性又反手將他抱在懷裡,右手覆上他的後腦,縷著他的發,“你真正的性子究竟是什麼,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難道就不能讓我知道你真實的自己麼,好歹我們也是結發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