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一共兄弟兩,上麵還有個哥哥,隻不過前朝服兵役時,再也沒有回來,他爹娘傷心過度,最後不幸染病,相繼離世,男丁隻餘江父一人。
江沛肩上掛著麻布編的粗繩子,雙手握著車杆,微躬著腰向前使力,心裡不由呐喊,既然讓我穿越到吃力氣飯的人身上,怎麼不給我開個金手指呢。
為什麼不借彆人家的牛呢,因為要交租錢,江父覺得他們三人完全能搞的定,為什麼不買頭牛呢,因為沒錢!所以他隻能當牛做馬,看來無論在哪個朝代,哪個時空都離不開錢啊!
為了請人幫忙,李氏特意去鎮上割了三斤肥豬肉,又跑到三牛做學徒的雲客來通過內部員工價買了兩隻燒雞回來。
“爹,娘!”
“春花大康來啦!”
動工的前一天,江父讓江大牛到李家莊,通知李大康來給他們幫忙。沒想到上午江大牛剛走,下午他們兩口子帶著兩個兒子就過來了,手裡還拎著東西。
“來就來唄,每次還帶東西乾啥,你們的日子過得也緊巴。”李氏接過李大康胳膊上的竹籃,笑罵道,但心裡還是挺滿意女婿的做法的,這證明大女兒在婆家的日子過的不賴,能做上主。
“娘,明天家裡人多,我蒸一鍋饃饃,又給大嫂拿了幾個雞蛋。”江春花婆家也不富裕,每次來也隻能帶些自己能拿出的東西。
李大康與李氏說幾句話後,便加入到江家三父子的運土隊伍中,李氏母女三人則邊拉家常邊準備晚飯,李大康的兩個兒子掙脫爹娘的手,跑去與江清平玩泥土玩的不亦樂乎。
第二天在大夥來之前,江父帶著兩兒子一個女婿,先準備把泥土和好,兌水的兌水,加秸稈的加秸稈,和泥的和泥,分工明確。
吃過早飯後,大柱二柱一起來的,他們的老娘張氏也跟著一起過來幫忙燒火做飯。
“嫂子也來啦!”李氏看見張氏忙給她打招呼,心裡卻在計算要做多少口人的飯,張氏一來,她兩個媳婦帶著孩子肯定會來蹭飯的。想著一下子做那麼多人的飯,心裡一陣肉疼,這都是糧食啊。
這次一共請了十個壯漢來給他們幫忙,加上江家父子女婿四人,兩天時間差不多夠了。
“大柱家的,二柱家的來啦!安兒,喜兒,平兒他們在你大爺爺那裡玩泥巴,快去找他們吧”。
李氏見飯都快做好了,她兩個堂侄媳婦才來,還托兒帶女的,不過想著她們家三人都在這裡幫忙,麵上還是熱情的打招呼,小李氏見了她們,立馬拉下臉,好家夥一家人全來吃他們的來啦,臉皮怎麼那麼厚!
“二嬸,我本來是來早點給你幫忙的,可突然想起一堆衣服沒洗,等洗完衣服都這個點了。你看還讓你們那麼辛苦,做這麼多人的飯菜。”江大柱的媳婦小張氏裝著沒看著小李氏木木的臉,滿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丫丫乖啊,不哭,娘抱著你睡!二嬸你也看到了,我家小丫離不開人,我娘與二柱一走,我連飯都吃不到嘴裡!”江二柱的媳婦趙氏抱著哭鬨不止女兒,向李氏訴苦。
李氏忙說客氣的說沒關係,她們的人手夠,忙也隻忙這兩天等等。冬瓜是自家地頭種的,結的又大又多,地窖裡大半地方都是放的冬瓜。
李氏算著人多,把割的肥肉切成薄薄的方片煉油,待發出豬油渣的香味後,盛出大半出來,再放入提前切好兩個大冬瓜,炒一大鍋豬油渣悶冬瓜菜,另外一個鍋裡蒸著饃饃,煮著粥。
冬瓜菜炒好後,李氏見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幫忙的家屬,這樣以來做的飯不夠吃,於是把菜盛出來,鍋裡加滿水,又放些豬油渣,準備再下鍋豆麵條。
十幾個漢子經過一上午的努力,一邊的院牆已經完工,如果天氣好曬半個月土坯就乾了,下午再完工一邊,如果明天一天的時間不夠,江父打算先把江沛的院落整好,反正三牛短時間內不會成家,有的是時間幫他整。
打土坯是技術活,江沛的年齡小,江父擔心他把牆壘歪了,隻讓他運泥巴,泥巴用完再重新和。相當於現代建築工地上的小工,活最多卻最累。
江沛一身泥灰,拿著鐵鍁雙手交握著,放在上麵頂著胸口,站著稍息片刻。
他忍不住的調侃自己,詩與遠方通通遠離自己,現在他已完全進化成古代農家漢,白天累的像狗一樣,天黑倒床上就睡,還好自己當家做主的日子馬上到來。
男人們乾活累,李氏她們先把他們的飯盛出來後,擺到外麵的桌子上,她們女人在灶房裡吃。
這年頭平民百姓雖然解決了溫飽不再挨餓,,但能吃上肉的人家不多,所以大家見到葷腥,都可著肚子吃,當然,吃飽喝足後乾活更有勁。
兩天後,原本一個大院子被隔成了三個小院,江父背著雙手站在院牆外,出神的看著三個小院門,情緒有點低落,不久以後這個家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唉!以前一大家人熱熱鬨鬨的多好啊。
院子建好後,便要開始考慮分家的事情了,江父擔心讓老大住瓦房,三兄弟區分太明顯,他與李氏斟酌再三,決定把老二老三的房頂由原先的茅草換成瓦片。
反正水井已留在老二院裡,這也算是一種補償,老三在鎮上做學徒,沒讓他在家乾雜活,他更沒話可說,若敢提意見讓他從鎮上回來下田種地。
前前後後把事情想一通後,江父便找要去鎮上的人幫忙通知江三牛,讓他請假回來,商量分家的具體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