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從蒲陽城外出發後不疾不徐的行進著,出了蒲陽城地界,地理麵貌便顯示不同來,開始有連綿起伏的山脈,海拔也慢慢變高。
穿越山道時遇到幾小股土匪,當看到祁家商號的標誌以及他們的陣勢後,被震懾到乖乖的消失。
除了浦北平原沒下雨,好像整個蒲河以北的地區都處在乾旱中,江沛坐在車上舔舔乾裂的嘴唇,心裡想著該不會全國普旱吧。
無論他心中如何焦急,可也改變不了他與洛水鎮,與蒲陽城相隔越來越遠的現實,商隊行駛近一個月才到達新州城外。
新州城位於梁朝與啟朝交界的西北邊境地區,是梁朝連通西域內陸各國的門戶,貿易互市自古有之,經過多年不同朝代不同文化的熏陶,使得新州城無論是建築還是生活方式都與眾不同,具有其獨特的魅力。
車隊停下後,祁達帶著兩個隨從,拿著官辦手續走到城門外把守城門的官兵旁,不知說些什麼,官兵打開折子看一眼,看看後麵的車隊,揮揮手讓他們進城,路過城門口時象征性的查看一下。
城內熱鬨非常,大街上還有一些著裝明顯不同於梁朝子民的,街邊地攤上擺放的物品也是千奇百怪,街上行人看到商隊都習以為常,隻是稍稍側身讓路,過後該乾什麼乾什麼。
最後車隊熟門熟路的在一家專門接待往來商旅的客棧前停下。車隊徐徐進入客棧寬闊的後院,後院裡也有其它商隊滿載貨品的車輛。
等把車馬安頓好後,他們便可以進入客棧休息,江沛沒有被分到大通鋪,而是和張先生合住一間房,江沛進房後發現房間有兩張床,他已經做好打地鋪睡的準備,沒想到客棧還有標間。
祁達對著大家說句自由活動,彆招惹是非後,便帶著主事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路途上折騰了一個月,江沛沒有立即外出,而是呆在客棧休息,一覺醒來發現窗外的天已暗下來,張先生不在房內,他舒展筋骨起身下樓,邊陲城鎮因官兵駐紮,有著其粗礦不羈的一麵。
大街上到處都是大聲的吆喝聲,有的漢子因天熱甚至光著膀子在街上逛悠,儘管邊境氣溫晝夜溫差較大,但此時迎麵吹來的風仍然裹夾著白天的餘熱。
江沛信步遊蕩在新州城民俗大街上,外來的商旅受不了白天的燥熱,此時溫度稍降,都開始出來活動,遊覽邊境城鎮的風情或洽談生意,因此顯得格外喧囂。
他現在不像以前購物欲那麼強烈,隻是隨意逛逛,買點當地的特色小吃填飽肚子。
當他不經意的一瞥,看到祁達和一位穿著華麗,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從一家酒樓出來,兩人都麵帶笑意,互相寒暄,不過江沛發現兩人分開後,祁達的臉色不是太好看,而他身後的絡腮胡男子望著祁達的後背笑的意味深長。
江沛猜想祁達應該是在和梁朝的商人談生意,意見不和沒談攏,對方提了什麼要求讓祁達無法接受才這樣的。他又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逛一會便回客棧。
回到房間見張先生麵色也不是太好,經詢問得知啟朝知道梁朝大旱,國內糧食告急,因此為了國家的戰略方針著想,嚴謹啟朝商人再用糧食在互市區進行貿易,改換作其它物品。
但是祁家商號與啟朝商隊在貿易互市中,私底下已經打成了協議那就是以鹽換糧。這次在談判中啟朝商人就是拿這個當噱頭做文章,壓低鹽價,大肆抬高糧價,因此祁達的臉色才會不好看。
啟朝不臨海,鹽井的產鹽量無法滿足國內百姓的用鹽需求,因此鹽價比肉價還高,儘管梁朝的大部分鹽田掌握在朝廷手裡,但不伐有些鹽田場主私底下勾結鹽商,進行走私活動,祁家有海船可以南鹽北運。
談判中雙方都不讓步,隻能在這裡膠著,祁家商號這邊的主事的意見就是跟他們耗著,不能讓他們拿捏自己,也不看看祁家商號是什麼來頭,讓他們最後自己求著找上門來。
江沛看到以祁達為首的領導班子自那天晚上談判結束後,天天在新州城出入高檔場所,吃酒喝茶尋歡作樂,一派悠閒自在的模樣,江沛心裡卻暗暗著急,他們在這耗著,那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他跟隨祁達他們去過一次歡樂場子,被熱情奔放的異域女子上下其手調戲一番後,江沛說什麼也不敢去了,被其它人哈哈的嘲笑一番。
江沛心中焦急再也坐不住了,在和張先生聊天時,故意憤恨的說啟朝商人不講行道,像這種人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張先生來了興致,知道他腦袋靈活,不由出聲問道怎麼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