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江沛去田宅牙行, 找負責他這個院落的中人,谘詢一下房主是否有賣房的意願。
由於買賣房屋的抽成比租賃多, 因此中人的態度特彆殷勤,拍著胸脯保證兩天內給他準信, 即使房主不賣,也會幫他物色一座更好的宅院。
江沛想著倘若房主沒有賣房打算,當前的宅子住著很方便, 他們可以繼續租下去,自己買的那座可以租賃給彆人收個租錢, 這樣以來可以把每月的租錢抵消一部分,投資房產在哪個時代都試用。
過了兩天,他剛下工回來, 正準備扶著蘭香趁著夕陽未落春風正暖,去院外散步時, 三牛和三順跑來激動的告訴他, 他們看中了一處鋪麵。
因為位置好太搶手, 死纏爛打費勁口舌才讓中人答應不把鋪子暫時許人, 約定明兒帶著銀子來相談。
見兩人都如此興奮,想來門麵應該差不了,告訴他們明日大家一起去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把租金交了, 把店鋪定下來。
隻是三牛在歡喜過後, 撓著頭遲疑的對他說門麵好是好, 就是租金太貴了, 那麼小的門麵每月得六七兩銀子,江沛笑著說
“你也不看看明華街是什麼地方,哪處不是寸土寸金的,要不是你們的運氣好,還不一定能找到滿意的呢,做買賣時誰不是先投資,再賺錢的,再說等明天看了店麵才能確定租不租,與其現在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好好想想租了店鋪如何經營好。”
“二哥,我曉得,我同三哥商量過,除了賣餡餅我再做些鹵菜賣,若不然樣數太單一,交過租錢後,到手裡的也剩不幾個錢。”
三牛問過租金後,算著每天要賣多少餡餅出去,才把房租掙回來,最後發現不搭配著其它的吃食賣,劃不來。
他有自製的佐料,鹵出來的各種鹵菜的味道很不錯,況且還會做姚三順交的豆乾的做法。
“那樣最好,把餅的價格提一下,葷的九文,素的六文,開業前三天給大家一些優惠,要好好想想如何優惠不虧本。”
畢竟他沒有參與,不知道實際成本多少,即使再優惠,也不能做賠本買賣。
約定好明兒三人在離祁記糧行店鋪不遠處的,成衣店鋪門前彙合後,各自散去,三牛因江沛回來,不用再擔心他老娘和妹妹的人身安全,已搬到三牛的院裡,這樣做起事來方便許多,不用再來回奔波。
之後夫妻兩人繼續他們被打斷的散步活動,這個時辰不去往夜市的話,街道上的行人不太多,不用太過擔心出什麼意外,江沛扶著蘭香慢慢悠悠的出了海棠巷。
府城被一處不知存在多少年的古土城坡隔成城南和城北,隻是為了道路通行和建房需要,被百姓破壞了不少,遺留下來的上麵種植些很多花花草草,成為蒲陽府城的一大特色。
如今春暖花開,上麵的景色怡人,也有不少人和他們一樣,閒庭碎步的賞著風景。
“二牛哥,娘說她和三哥最遲下個月月中回去,咱們得買些東西讓他們捎回去,如今爹癱瘓在床,老是不回去,旁人要說閒話的,麵上不好看,對你名聲也不好。”
如果去年秋播沒被旱情耽擱,端午前後都可以收麥子了,芒種過後要儘快搶種下一季的莊稼,可如今沒有麥子收,便要提前播種。
姚家的田地多,每年的那個時候都異常忙碌,因此徐氏和三順端午之前必須要趕回姚家莊。
徐氏知道女婿能掙錢了,可以雇個人在家裡幫忙做事,即使自己回去,女兒也不會太辛苦。何況她和三順已來府城一兩個月了,再不回去,三個兒媳婦心裡該嘀咕了,說她偏心女兒。
“恩,我聽三牛說娘氣血虧的厲害,到時我從商號買些補品,再去回春堂給爹抓幾副緩解五心煩燥的方劑。”
古人重孝道,自己一年都沒回去了,便宜老爹又癱瘓在床,再不有所表示,那些村裡的八婆肯定又是一番編排。
想著蘭香生產完等孩子滿月,那時進入十月份了,正趕上農閒,朝廷大概率的又要征役,為避免把這件重要的事給耽擱了,丈母娘回去時要把找人頂役的錢給她。
到時一旦征役任務下來,直接讓姚家人把銀錢給代交上去,隻是不知道要交多少,他打算明日去商號打聽一下,因為梁朝隻要符合規定的條件,普通人都是需要服役的,包括商人在內,隻不過他們決大部分是出錢頂役。
“不過,不隻給我爹娘買,嶽母來咱家多日,我外出的日子多虧有她,明兒把店鋪確定下來,咱們去大強哥那的布莊買些布料,給你們做幾套衣服,再給嶽父買兩壇好酒。”
“傻子,我如今這樣,穿新衣不是浪費嗎,今兒裁的說不定下個月就穿不得了,等孩子出生那不都得扔掉,多可惜。”
“穿不得先放著,等咱們有下一個孩子時再穿,是不是冷了,要不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