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昨天中人來說,下個月要給咱們酒館長租錢!”
江沛剛走到酒館櫃台,拿出算盤和賬本為一天的工作做準備時,三牛從隔壁餅鋪過來,麵色不鬱的對他說。
“為何,租契上不是寫著三年內租錢不變的嗎,三年之期還未到吧?”
酒館的麵積要比餅鋪大上一倍,房租當時談好的是月租十五兩,前期添置各種物什連帶裝潢店麵,花了不少錢。
擔心房主中途收回店麵或亂漲租錢,因此在簽租契時是商談好了的,他們長期租賃三年內不長租錢,因此聽他一講,有些驚訝,畢竟雙方都是有違約金的。
“還不是看到咱家的生意興隆,得紅眼病了唄,覺的房租要的太少,聽中人說房主同意賠付違約金,不過條件是以後每年要漲一次租錢。二哥,這怎麼能行呢!那以後他得寸進尺,隨意要價,咱們辛辛苦苦忙活不是在給他掙錢。咋回有這種恬不知恥之人!”三牛想起中人對他說的房主的意思,就氣的要死。
整條明華街,他們江記酒館的生意雖然沒法同那幾家高檔的大酒樓相比,可也是每天客滿盈門,生意火爆,大家各自的定位不同,三牛研製出的幾樣下酒小菜物美價廉,性價比高,是江記的招牌,讓普通大眾想去吃酒時,首先想到的是他們江記。
生意好,收入自然可觀,除去雜七雜八的各種開銷,每月兩人還能淨落三十來兩銀子,不過每天累的像死狗一樣倒是真的。
這兩年裡靠著這兩個店的分紅,蘭香還購置了兩個小商鋪,不過不是在明華街,這裡的鋪麵寸土寸金,是會下金蛋的母雞,沒有房主願意賣掉。
但他家的店鋪位置也都不錯,如今已出租出去,收著租錢。下一步他們想著攢錢開始買田產,畢竟開著酒館在外麵購買糧食不劃算。
可照三牛這樣一說,倒生出變故來,他們是外來人口,做小生意花錢去打點官府的人劃不來,充其量也隻是他們來店吃飯不要飯錢。
想著這些,不由歎口氣,從古至今,背後沒人撐腰做什麼都難,當年祁家要不是有祈趠這個大將軍照著,指不定要多花多少銀子出去呢。
每年加租錢,肯定是不行的,就像三牛說的一樣,酒館的麵積就這麼點大,當前每天的客流量幾乎已達到飽和。
若房主每年增加房租,那他們的利潤相應的會減少,再說酒館主打的是平民價格,如若一旦提價,食客自然心裡有意見,那樣生意自然不如以往。
唯一的方法是儘快搬離此地,在附近的街道上再找家鋪麵,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物美價廉的東西在哪裡生意都差不了。
但是這一家房主能拿租錢拿捏自己,難保下一家不會,不能解決根本問題,說到底還是在自家的鋪麵裡做生意好,不用擔心漲房租的事情,而且他隱隱的懷疑是其它生意不如他們的食肆連同房主逼迫他們離開,
看著三牛氣悶的樣子,安撫他道
“為今之計也無可行的辦法,隻能操心在附近另尋它處,房主漲就讓他給彆人漲去吧,妥協一次,讓他吃到甜頭,以後會更加肆無忌憚。實在不行,咱們就湊銀子,到彆處買家大的店麵,以後也不用為此事犯愁捉難。”
反正是要置辦恒產,大不了把他家的兩個鋪子賣了,加上家裡的積蓄,足夠可以買個像樣的店麵,隻不過位置差些罷了,不過相信這些都可以通過他們內在的優勢填補的。
“我也覺得氣人,搬走就搬走,我還嫌他這個位置小了呢。咱若買就買個大的,反正我和珍珠這兩年除了買那座院子,也沒花什麼銀錢,家裡還有四五百兩銀子,昨兒我回去同珍珠說了這事,她和二哥的想法一樣。”
珍珠嫁過來時,王家沒少陪置嫁妝,昨兒她對三牛說讓他大膽的做事,家裡的花銷用她的嫁妝。三牛覺得一家人,關鍵時刻沒必要扭捏,到時酒樓掙錢了,再補給她就是。
“行,此事宜早不宜晚,你先在店裡招呼著,我這就去找中人,爭取儘早把這事辦成,下個月咱們就搬走,自開這兩家食肆以來,大家忙的都腳不沾地,剛好趁著裝潢酒館都好好的放鬆一下。”
酒館不賣早餐,此時店裡沒客人,目前這兩家店的勞動主力還是自家人,酒館的後廚完全是三牛負責,江沛是掌櫃賬房偶爾還會兼職幫廚,一天下來累的夠嗆。
酒能解乏,有時候打烊的早,等兩夥計走後,他們兩兄弟算完一天的賬,三牛會炒幾個小菜,兩人店裡小酌,感覺也挺美滋滋的。
“三牛!三牛!團團不見了!”
當江沛正準備轉身向門外走,珍珠驚慌的衝進來,淚流滿麵朝他們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