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後, 江沛和阿九離開酒館趕到蒲陽的一處牛馬行市,在擔任臨時軍需賬房先生時, 他跟著軍營的馬監學了些相馬的學問。
他不是非要買軍馬, 隻要性價比高, 看著又順眼就可以了,好的馬匹早在進入行市前已被人搶走, 況且一匹馬售價不便宜,總得幾十兩銀子的, 買太好的也舍不得。
為了買新宅子, 能省則省, 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沒必要搞的那麼高調,容易招人惦記。
讓阿九跟著, 除了讓他給幫忙參謀,回來還要他試趕馬車, 買的馬總得是他能駕馭得了的。
最終兩人挑挑看看半個時辰,選了匹脾性比較溫順的中等高度的黑馬。江沛撫著馬兒的鬃毛, 心中歡欣雀躍,終於有交通工具了。再也不用蹭彆人的馬車, 招來好奇的眼光。
無論什什麼時候, 產業鏈都是相互牽連在一起的,阿九興奮的在後麵牽著剛到手的馬, 不停的用手幫它順順毛, 馬背上駝著連買帶送的兩罵布袋草料。
江沛心情愉悅的背著手, 悠閒自在的去逛離行市不遠, 賣各種農具的西市,根據市場需求,那裡賣的有做好的帶輿箱的轅車。
“老爺,覺得如何,顛不顛人?”彆看阿九的個子小,但趕馬車的架勢,一點都不像是新手,老練的很。
“一點都不顛,穩的很。阿九,新宅子建好前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江沛已告訴阿九自己點卯下衙的時辰,每天準時來接送即可,其餘的時間,讓他在酒館幫忙打個雜,每月二兩銀子,暫時得回家住宿。
“老爺,跟著您一點都不苦!”有錢拿,有肉吃,老爺的脾氣還好,上哪找這樣的好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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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能不能讓它跑快點?馬兒,駕!”淘淘下了學,見院裡的馬廄裡突然多了匹皮毛又黑又亮,漂亮的不行的大馬,激動的張開雙臂,飛跑到跟前要給它喂草料、捋毛。
嚇的江沛趕緊叫住了他,擔心馬兒一個不高興,踢他一腳。當看到兒子眼中充滿著渴望時,記起他一直吵著騎大馬的。
當下天色已晚,不適宜再外出,江沛隻好把馬牽出來,把淘淘抱在馬背上,自己也騎上去把兒子攬在懷裡,在院中繞圈圈,圓了他騎大馬的夢,惹得兩個傭人捂嘴偷笑這父子倆人。
“兒子耶,可不能踢它啊,你是想讓咱倆摔成個狗啃屎嗎?過些日子天暖和了咱們去城外,再讓它奔跑。”
江沛立馬按住兒子踢馬肚的動作,這可不是開玩笑,院子攏共就這麼大點,到處種的都是花草蔬菜。
男孩子遇到馬,沒有玩儘興的時候,最後江沛強製性的結束了繞圈圈遊戲,安撫一下被當作毛驢的馬兒,挖瓢棉子餅放進馬槽裡。
新朝第一個上元節,比過年還要熱鬨,燈火闌珊不夜天,皇家財大氣粗直接在皇城外通宵燃放煙火,聖上還率領百官群臣在皇城城樓上與城中百姓共賀佳節。
能站在城樓上的官員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江沛沒資格參加皇上舉辦的佳節盛宴,不過他巴不得如此,上元佳節就應該陪媳婦孩子一起過的。
今年情況特殊,蘭香不能和他們一起出門遊街看燈,江沛想著這次燈展搞的隆重盛大,百年難遇,於是帶著淘淘,父子倆出門逛花燈,也沒喊三牛大山他們,想飽飽眼福逛一會趕緊回來的。
新區沒規劃出來當前還是數明華街最繁華熱鬨,而自離家又近,來去很方便。
“阿爹,我要糖人!”
“好,讓老伯畫咱們一家四口,你給老伯說咱們都長啥樣。”
…………
明華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簡直沒處下腳,江沛直接把淘淘放在自已脖子上,讓他看稀罕,儘情的扯著嗓子嗷嗷叫,自己默默的擠在人群中,做個具有深沉父愛的商朝好父親。
“仲澤!”
“知非兄,你也來此地逛燈會啊?”
江沛感覺衣襟被人扯了一下,還以為是扒手,正要抽出一隻手忙去製止,忽聞身側的人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