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曾路過銘嶽書院,有幸碰到夫子開壇講學,聽後受益匪淺,沒想到今日得見夫子,幸會幸會!”
“哪裡,仲澤賢弟太過謙虛了……”
這般年輕擔任蒲陽司的郎中,怎可小看,以溫知非的脾性,交好之人一般都不是兩腳書櫥不通世故之人。
那麼大的銘嶽書院想維持日常開支,隻學生的束脩是不夠的,除了旁人捐贈的外,還是需朝廷下撥銀兩的。
作為書院的一份子,必然得為其著想,定是不能得罪手握錢權的戶部官員,閔衍之也如江沛一般十分客氣的應對。
接下來大家在一起暢談的十分愉悅,溫知非知道江沛在詩詞歌賦這一塊是短板,儘量不往這方麵扯,他沒告訴這個世交好友,正與他侃侃而談的是連學堂都沒踏過的白丁出身。
此時主要談論的是朝廷日益重視的算術問題,這兩年無論是鄉試還是會試算術占的比重逐漸增大,書院主要的目的是培養科舉人才,當然得順應趨勢。對於這方麵的問題,江沛可畏是應對自如。
對方提出的疑惑耐心的一一答複,讓這位學識淵博的夫子大為折服,可惜他不知道是如果話題稍微往彆處偏一些,江沛就會漏了老底。
不知不覺談論的話題岔到聊家中孩子上去,江沛暗自好笑道,混過官場的點子真是多,放著溫知非為他創造的大好機會,當然得抓住。於是便把自家兒子的讀書情況講述一番。
閔衍之也是心如明鏡,不過他並不是書院的山長,不能全權做主,但在選拔學生時可以說得上話。他承諾江沛隻要淘淘功課與同齡人沒有太大懸殊,入學沒有什麼問題。最後約好一月之後去書院考試。
…………
“知非兄,今日之事小弟記在心中了,不如今晚到我家小酌,家中還有兩條買的鱸魚沒吃,在養著呢,小弟從三牛那裡偷得清蒸的手藝,今日親自為兄長下廚!”
有了閔衍之的話,他家淘淘的功課向來不差,這樣以來入學難題基本已經搞定,不用再為此事操心,這都是靠著溫知非的人脈,心中十分的感激於他。
“行啊,那為兄這次有口福了,家裡還有壇一直舍不得喝的桃花釀,我給帶過來,咱們兄弟倆好好暢飲一番。”
溫知非經常外出公乾,思想豁達,對江沛下廚一事不以為意,沒有什麼君子當遠庖廚之類的勸諫。
“阿爹,是不是我又要換學堂讀書了?”
返回時,依然是他們四人坐同一車廂,淘淘聽兩人談論的好像與自己的事有關,出聲發問。
“對,你張夫子就要被萬歲爺任命為官員了,隻能再教授你半月功課,還是他建議你到其它學堂的,阿爹這次為你找個更好的書院,或許能和你阿瑜哥哥一起,不過新夫子還像張夫子一樣,要考校你功課。”
兒子現已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江沛沒有瞞他,把實情告訴了他。
“阿瑜,咱們能在一起呢讀書呢!”淘淘聽到自己這次能和小夥伴一起入學,歡喜之情衝淡的再次的離彆之緒。
“恩,咱倆去的是銘嶽書院,聽我祖父講夫子們學問很是淵博,功課教授的特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