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銘嶽書院比較出名, 但名士大儒一般都是兼職,不定時的去開壇講學, 真正在書院教書的夫子並非一些學問大家, 在孩子讀書教育上,為人父母者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江叔認得家師?”
江沛笑著搖搖頭,官場中人與名士天生磁場不相和, 幾乎不打交道。
“家師素來愛才,清霖學弟小小年紀功課讀的如此好, 想必師傅喜愛的緊, 他於每年的冬月會擇一次徒,到時我帶著學弟向師傅做引薦。”
那些大儒並不是不收徒,隻不過多半隨緣分, 再者對徒弟的要求比較高, 如此給人的感覺比較高不可攀。
“真的!清霖多謝學長!”
淘淘身處銘嶽書院, 當然知道當今商朝一些大儒的名號,聽陸晙準備把自己引薦給林夫子, 激動萬分, 連忙拱手道謝。
一般鄉試過後, 書院的夫子教不了什麼內容,會試前的時間裡全靠自己鑽研, 倘若能拜學識淵博的名儒為師從旁指點, 情形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江沛也不由為兒子感到喜悅, 微笑的對著陸晙頷頷首, 以後進入朝堂對他多照拂一下吧。
因地勢原因, 一路上直下且又順風,船速很快,兩三日的功夫便到了蒲萊轄區境內,隨著河麵越來越開闊,往來的船隻多了起來,其中大部分是裝載貨物的運輸船隻,尤其是臨近平陵運河時,更是川流不息,他們的船隻迫不得已減速前行。
“二伯伯,好多船呀!”
“弟弟,快看,大海船!”
此處距兩公裡處的物流園和以及上流的船坊不遠,因河流上綿延不絕的船隻,使得兩岸都是聚集而居的百姓。
可能從多方麵考慮,官府並未製止,長此以往形成了沿河一帶的密集鎮落,船上的船客要麼在三層的甲板上,要麼在自己倉間推窗而望,遊覽著兩岸因產業鏈而形成的特殊民俗風情。
甲板上的眾人隨著暖暖清脆的童聲望去,隻見遠處停靠一隻體型較大的船隻,不過不是大海船。
“那不是海船,等會就能見到海船了。”船舷邊人太多,擔心孩童被擠下水,江沛叮囑三牛和大山把自家的孩子看緊,自己也把女兒緊緊的抱在懷中。
看著河麵上繁忙異常,絲毫沒有將要被封鎖的跡象,江沛確定是沒法觀覽海船下水試航了。
一柱香的時間,船隻才緩緩駛到靠近物流園的位置,岸邊裡裡外外泊的皆是滿載物什的貨船,綿延長度達一公裡,岸上裝卸貨物的傭工密密麻麻,運載貨物的板車穿梭在人群中,途徑的船隻不允許迫近,隻能在河中遠處觀望。
江沛雖然隻是參與物流園的選址,但此項目如何運作的很多建設性方案都是他提出來的。
看著這繁華興盛的景象,心中激起層層漣漪,湧起強烈的自豪感,這是他借助後世的智慧結晶才有的成果啊,真期盼大商朝有天也能像現代社會一樣能貨通天下,彙通天下。
船上不少人也被眼前的盛況震撼到了,紛紛熱烈議論起來。隨著入海口的臨近,大船開始多了起來,甚至可以看到海船。
“暖暖,那才是海船。”江沛指著不遠處一膄巨大的烏漆大船對懷中的女兒說。
“阿爹,那旗子上是什麼字呀?”
“那是薛字,你阿娘教你的百家姓忘了?”江沛念出來後,頓了頓,心想難道是廣南薛家的海船?
薛家在與異國的互市貿易中領先其它商號一步,僅在售賣舶來品中就賺的盆滿缽盈,如今勢頭正足,沒想到如今還購置了海船用來貨運通商。
互市區設立兩年來,商朝同異國的對外貿易正健康的發展,現今商賈們不需官府的激勵,主動要求加入通商團隊中來。來此之前李明睿還在同他商議,關於加征陸海各互市區的部分暴利貨物的關稅。
兩年前是為了鼓勵商戶,如今賺到手裡的銀子已讓他們嘗到了足夠的甜頭,是時候回報朝廷為百姓做點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