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通過貨船運送物品還要有個繁瑣的流程,若他們要寄運東西現在想起來,時辰點的太晚,而且跟著的還有三四個小廝,輪不到江家去裝卸東西,何況河邊還有那些以此為生的傭工們。
“也好,倘若廣陵的脂粉在蒲陽熱銷,那以後就多購買些,隻是路程有些太遠不方便。”洛安離廣陵路途方便安全可以走水運,到時在那處的鋪子裡多放置些。
“這也是沒法的事情,待以後生意好了,你們的秀霽坊在廣陵也開分號時,就不用為此事發愁了。直接從這邊捎運到蒲陽不就得了。”古代即使再方便做買賣也是得東奔西走的,不可能像現代社會一般,錢打過去,物品就給你發過來那麼省事。
坐在船上遊覽運河周邊的美景,又是另一番經曆,不像在海船上一直航行在深海區中,路途七八天不靠岸,無論從哪方麵都有些飯菜。
而在昏沉過程中,因為船客上下船的緣故,經過府縣時應會停留一時半刻。若逢上停泊的時間久,他們則會下船吃個小吃,逛逛不同風情的街肆,好不愜意。
直至到達洛安在那裡又呆了兩日,認購
把從廣陵采買的禮品一一分發下去的後,才馬不停蹄的受著酷暑趕回蒲陽城。
偽銀案的罪犯即已歸案,江沛猜想接下來經過三司會審後,該是他們戶部上奏重新在商朝推行交子一事了,出發前祁越已向他暗示過的,這種奏折隻有戶部是最有資格來提議的。
不過可以預見性的又要受到不少大臣的炮轟了。還好有偽銀薄替他們擋著,瞧著時辰還早,江沛收拾妥帖,換上官服便到署衙去銷假正式應卯。
“吆,可舍得回來啦,差事辦完了吧,今晚請你吃酒!”溫知非剛從皇宮走出,看到下了馬車,頂著大太陽往戶部衙署走的江沛,老臉綻放出菊花來,心情異常的喜悅。
“恭喜知非兄!這頓酒必須得請啊!”江沛見溫知非身穿緋色官府,不再是以前的青色,便知他應該已被提拔為工部侍郎,心裡也為其高興不已,在一個位置兢兢業業守了六七年,終於熬出頭了。
“同喜同喜,說不得過兩日為兄要喝賢弟的賀酒了。”自己被提拔成侍郎,更彆說是皇帝的心頭寵了,這是朝中大臣心知肚明的事情了,溫知非大大咧咧的直接道出。
“借兄長的吉言,旨意一旦頒布下來,仲澤請你喝一壇十年桃花釀!”江沛也隱隱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隻有他們兩個,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神色。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定不會缺了你那口酒的。”開酒樓的難道還會少了酒不成,瞧見對方聽到好酒馬上眼眸一亮興奮的盯著他,肯定的點點頭。
兩人各有事情要做,沒聊幾句便各回自己的辦公之所。因整日辦公的時辰,署衙的大院裡靜悄悄的。
江沛先到侍郎那裡去銷假,因和李明睿比較熟,一般都是去他那裡的,沒想到走到門外扣了扣門沒人回應,便準備到到隔壁右侍郎那裡去,當見到人後,愣了愣沒反應過來,竟然換人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上司了。
新任官員對其態度很客氣,連忙幫他銷了假,熱絡的向他做了自我介紹,自己也剛上任一月有餘,而如今戶部的一把手是李明睿。
想起剛剛左侍郎辦公的廳室門是緊閉的,江沛心裡了然,看來自己擔任戶部侍郎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十分滿意,老部門老上司不用磨合,以後辦起事來更順手高效。
可他如今的身份依舊是蒲萊司郎中,銷假後回到了原有的廳室裡做事,得到了確切消息,心中竊喜的勁過去後,心緒反而平靜起來。
喝了盞茶提筆開始寫在國中設立錢莊的利弊,不過既然自己是傾向於錢莊建立的,在陳述論證中,益處必然是遠大於弊端的。
有關交子一事的奏折相信李明睿已經寫好,他浸淫官場多年,不可能不知曉皇帝的心思,新官上任三把火,怎麼著也得提點建設性的意見。
…………
“一路奔波勞累,怎不明日再來銷假,如何這次?”李明睿也是被皇帝召去商議國中貨幣緊張情勢的事情,回署衙聽右侍郎告訴自己說江沛已來銷假,便尋了過來。
“一切順利,不負萬歲爺所托。待下官把策論做完,連折子一並交給您。”
若論祁越的心腹肱骨大臣,江沛自覺比不得李明睿,憑著兩家世交的關係,當時祁家無論是經商還是起義反梁,有風吹草動時,李家定會向祁家透露消息,尤其是後者。
因此江沛這次下廣陵一去那麼多天公差的任務,李明睿是知曉的,江沛也不藏著掖著,覺的憑著上司的人品及目前的官位沒必要欺騙他,李明睿頷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