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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飲酒的緣故,一夜好眠,並未因升遷上早朝的事情興奮的影響睡眠質量,第二日還是被蘭香給搖醒喊起來的。
當他用冷水拍打著微腫困頓的雙目,忍不住感慨一句往上爬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不每天要早起半個時辰,生物鐘還扭轉過來前真不適應。
“哈哈,仲澤賢弟早啊!”溫知非走出院門扭頭瞥到阿九在馬車旁恭候著自家老爺,特意停頓片刻,等著好友一起上早朝。
瞅到江沛精神抖擻的跨出門,隔空喊一句。
“知非兄也早,小弟往後要向兄長這般勤勉。”兩人沒在一個部,平時並沒有刻意約著一起去署衙,此刻看到溫知非特意在馬車旁等著自己,心中十分熨帖。
這條街道上住了不少四品以上的官員,道路上陸陸續續的有車馬經過,為怕禦史看不慣官員關係過於親密,一個奏章彈劾上去,兩人互打招呼後,各自上車,先後朝皇城駛去。
早朝上,從皇帝到群臣未有人提出有關偽銀一案的事項,江沛第一天上早朝,雖然禮儀早已熟知,溫知非也私下裡告訴些注意事項與他,可裡麵的門門道道還不是很清楚,何況上司李明睿都沒發話,還是暫且選擇多聽多看為妙,免得為自己的一時魯莽招惹麻煩。
侍郎是輔助尚書處理整個部門的各種事務的,因而江沛走進新辦公廳室時,案頭已堆了不少李明睿整理過的各類卷宗,全都是關於整個商朝稅收、土地、戶籍人口的。
沒有更換部門,對於這些政務他料理起來得心應手,偶爾碰到拿捏不準的地方,擱置下來請示上司。
當朝堂上三司的官員向皇帝奏請偽銀案徹底了結,涉案人員都已伏法時,戶部、工部、錢監聯合奏請祁越,在民間開始推行交子使用的的提案,不然因錢幣緊缺,麵對巨大的利益誘惑,必定還會有人鋌而走險鑄造假銀。
朝堂上瞬間炸成一鍋粥,持什麼觀點的都有,有些持反對意見的官員甚至情緒激動的辱罵江沛他們居心叵測,為了一己私心,想讓商朝重蹈前朝覆轍。
江沛聽了無語死了,大家又沒有仇恨,乾嘛非要給他們扣上殺頭的罪名。不過吐槽歸吐槽,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擔憂,這可是皇帝親自授意的,挨幾句謾罵,換來新政的推行,也是值得的。
在百官僵持不下,論辯激烈程度達到白熱化時,祁越覷了眼大殿下的群臣,揚揚嘴角,隨即麵色一肅,製止了臣子們的爭吵。
既然有些官員是為擔憂交子通行於民間後,出現不兌現或通貨膨脹的惡象,故作沉思的想出了個折中的方法,同時在民間設立大商錢莊,完全把江沛策論上的提議搬到了朝堂上,當說了一部分息錢用來提高他們這些官員的俸祿後,大半人放低了聲音開始悄悄的討論這一方案的可行性。
在各種利益的權衡下,起始罵他們的多數官吏讚同了在民間通行交子與創建錢莊的方案。
這兩項重要的新政的實施任務,落在了工部與戶部頭上,交子由工部負責設計刊印,祁越再三強調防偽一定要到位,戶部負責存儲發行以及錢莊的創立。
最後新法以聖旨的形式頒布下來,並八百裡加急通知到各個府縣。江沛鬆了口氣的同時,對未來大商朝的興盛發展充滿了憧憬。
看似內容簡短的兩條新政,但真要順利實施起來,卻異常艱辛,一種新事物從出現到普及不是一日兩日而就的。
交子的事情輪不到江沛他們戶部插手,商榷完刊印的麵額及總數額後,剩下的都是工部錢監的任務。最後完成後才由他們戶部接手儲放在戶庫裡。
錢莊對比交子,江沛覺得難度要大的多,首先是布置點的問題,通過考察嶽家的錢莊,他們也必需在縣城設立莊號。
第二是負責各個錢莊人員的問題,它以朝廷的名義創建的,隸屬於戶部,那裡麵的工人讓何人去擔任倒是個另人頭疼的問題。第三個是百姓認可度的問題,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難辦的一項。
多虧嶽家在廣陵已經打開了一個局麵,至少廣陵的百姓不會接受無能,但使人尷尬之處則是要同人家搶生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既然祁越當初讓自己暗訪,那說明以後就各憑本事唄。依著官府的公信力與全麵的交易業務,嶽家想爭過朝廷創辦的錢莊,是有些困難的。
自此江沛又投入了陀螺般的生活當中,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清平成親的日子。這是他第一個侄子的大喜之日,說什麼也得告假一日,參加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