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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淘淘應酬完同窗的幾次邀約,便於江家眾人一同回了老家。
京都沒有因會試的結束而變的冷清,反而愈加喧囂熱鬨,城中熙熙攘攘的行人甚至比上個月還要多,因百姓最擁戴萬歲爺的延壽節即將到來。
不隻各條街肆上的臨街門麵被桐油漆粉刷一新,簷廊下掛起大紅燈籠;連帶著百姓的自家宅院也紛紛裝點起來,整個蒲陽城陷入了勝似過節的狂熱氛圍中。
而此時的江沛正忙的腳不沾地,上次與李明睿一起向祁越奏請的有關在異邦設立錢莊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從古至今,貨幣問題都是關乎一個國家的命脈,那些異邦不可能允許交子作為他們國內的流通貨幣,為今之計隻能退一步,讓商朝的現今流通的銀票以官府票號的形式在他國存在。
通俗的來講就是在民間沒有貨幣的象征,但可以憑銀票在錢莊彙兌銀兩,當然擬訂的文書上言明的是,在設此錢莊是為方便來往於各朝的客商的。是否彙兌不強製要求,全憑個人意願,不存在任何侵略性。
最後無論商朝的交子以什麼形式存在,成不成為通用的流通貨幣,不再重要,他們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
祁家憑借著雄厚財力,勤勉朝政的繼承人,一心建功立業的的臣子,在建朝的十年之中,儼然讓大商隱隱屹立於周邊褚國之中,但商朝的野心決不僅限於此,它還在整個寰宇中做霸主。
一開始江沛就猜測祁越讓戶部草擬文書,定是有因由的。果然,在上下朝的路上,聽鴻鵠寺的相熟官員抱怨,最近他們寺的人忙的似陀螺一般。這次接待的使團的人數比以往多了不少,其中大都是奔著與商朝加大互市力度的目的而來的。
江沛了然,在互市貿易方麵,商朝占有主導地位,既然他們想得到更多的利益,那必定是有前提條件的,恐怕這個契約便是商朝以官府的名義在其國中設大商錢莊吧。看來一切皆在祁越的策略之中,薑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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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霖回鄉祭祖了吧,溫瑜那臭小子嘴上至今還不服氣呢,讓我給臭罵了一頓!”
這屆會試中榜的進士前十位年齡都不大,淘淘的兩位好友考的都非常不錯,陸晙為榜眼,溫瑜列第四,二甲頭名。恰巧與當年的溫知非一樣的名次,又加上小兒子也考中秀才,一時在京中傳為佳話。
溫家祖籍是蒲陽,毋須奔波返鄉祭祖,兩日前剛從溫知非那兒得知溫瑜也考入了翰林院,今後三人關係應該更近了。
“嗬嗬……清霖這次是發揮的不錯,卷子應該是出在他心坎上了。”江沛笑著謙虛道,不過沒直白的說兒子學問不如溫瑜好,超常發揮等等,在他心裡自家兒女是最好的。
“近日鴻鵠寺那幫人忙的跳腳,聽說準備上奏皇上,讓其它部的官員幫忙分擔一部分使團。唉,我們工部還在煩心寶船何時能有個音信呢,出海都一年多了,也不知是吉是凶。”
提起寶船一事,溫知非忍不住緊皺眉頭,為確保這次意義非同一般的越洋航行順利返回,船上有不少從各個船坊裡抽調的能工巧匠。
倘若往最壞處去想,損失巨額錢財不說,最讓人扼腕的是那些培養不易的匠中翹楚。
“知非兄不必過於憂心,拋卻那些能力出眾的舵手與匠人不說,還有兵部的海上最英勇的巡防營護衛,出不什麼岔子,隻是時候未到罷了。鴻鵠寺的人以前還好,這兩年不是那麼輕鬆了,路上碰到幾位主事忙著去崇文院借閱典籍呢。”
知道寶船一事是工部官員的一塊心病,雖說戶部當時參與了進來,可他們主要負責的是募集銀錢,寶船的鑄造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心裡壓力沒有工部的大,再者江沛心中始終認為寶船是能夠順利返航的。
在這喜慶的日子裡,不想談論這個沉重話題,江沛有意把個話題繞到鴻鵠寺上,前些年該部是那些年歲將近六十又不想提前致士的官員,通過私下活動要轉入的部門,特彆清閒,適合養老。
可如今不同了,隨著異國之間的邦交逐漸頻繁,鴻鵠寺的官員開始繁忙起來,擺在他們麵前第一要務便是對他國語言的熟知,隻可惜自身底子差,以前也不太在意,自然無法圓滿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
一些屍位素餐的官員被祁越罷黜了,通過在整個商朝推舉,重新選拔了不少人才。
如今往崇文館跑的最勤快的除翰林院的人外,便數鴻鵠寺了,隻是不知藏書閣有沒有齊全的語言方麵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