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那客官要是沒彆的事兒,小的先告退了?”
“小二哥,我再問問你,你這兒能洗澡不?”
“能啊,客官要熱水嗎?”
“不不不,我是說,要是我以後不住在這兒了,可不可以支付一定的費用,過來洗個澡?洗完澡我就走。”
“這個……小店還沒有先例,這條街上就有兩家香水行,價錢也不貴……”
“我不太喜歡去那種地方,你看能不能和掌櫃的商量一下,價錢好商量。”
“小的去請示一下,稍後來給客官答複。”
“謝啦。”
結果很順利,掌櫃的打聽到李元乃是知府家的三公子,正愁著無處巴結,聽到雲安提的要求自然是爽快答應,並表示不會收雲安的錢,隨時歡迎她來。
雲安沒有推辭,從事體力勞動洗澡是剛需,想著每次多給燒水夥計幾個銅板就是了。
洛城雲安已經逛的差不多了,某些燒金窟雲安也去不起,她準備近期離開這裡。不能把寶貴的時空旅行機會耗在一個地方,四處走走多拍些素材,離開之前還有一件必須要辦的事情,那就是儘快贖回當掉的劍,以免造成蝴蝶效應。
吃完早飯雲安去取了預定的脫水燒餅,之後來到了碼頭,碼頭班主見雲安瘦弱本不想要,雲安直接扛起一個七八十斤的麻袋健步如飛,被當場錄用。
雲安算了算,自己一天隻需扛上十幾個包袱,就能在收滯納金之前贖回自己的劍,運氣好的話還能多賺幾百文錢用作路費。
也不知是雲安的錯覺,還是她的身體素質變好了,亦或者是這個時空的地心引力比藍星的小一些,雲安覺得自己扛著上百斤的包裹和在時光島拉練時候背的負重差不多,看著一起乾活的那些壯漢汗如雨下,步履蹣跚的樣子,雲安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
另一邊,林四小姐的雙十生辰快到了,接到鐘簫廷殺入殿試的書信後,林四小姐就派出家丁給在外遊行的雙親送去了家書,一來為了請安,二來也是將這件事告訴了雙親,算著時間鐘簫廷應該會在林四小姐雙十生辰前後回到洛城,到那時……也該是林四小姐出閣的日子了。
婚姻大事沒有高堂主持是不行的,而且林不羨也想請父親代為在京中打點一二,就算洛城內無缺,也爭取讓鐘簫廷領到一個隴東境內的差事,這樣自己不至於離家太遠。
女子,終是要嫁人的,即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林四小姐,也注定了要出嫁從夫。
無論曾經在母家何等榮耀,等到林四小姐邁出繡閣,步入花轎的一天,便再不由己。
……
隴東林氏,產業遍布燕國全境,在林老爺收到愛女家書的同時,京城那邊也傳來了飛馬密報。
林老爺看完密報和女兒的家書,當天夜裡便攜夫人連夜返程。
車廂內,一向和藹的林老爺劍眉緊鎖,眼眸中跳動著怒意。而端莊典雅的林夫人更是愁容滿麵,手握絹帕頻頻拭淚。
馬車異常顛簸,林夫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擦了擦溢出的淚水,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夫君,低聲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我這一生薄德,隻有不羨這一個女兒,該如何是好啊!”
“這個禽獸如不的畜生,枉費老夫還為他上下打點,他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還膽敢苟同尚書府圖謀我林府的家業!”
聽到夫君這麼說,林夫人更傷心了,哀怨地說道:“不羨一介女流,為了林家,時時拋頭露麵,平白蒙受了諸多流言詬病,如今……如今卻連個正室都當不上嗎?老爺……你可要替我們母女做主啊!”
原來,林老爺接到京城密報,鐘簫廷在殿試中被點為探花,瓊林宴上皇帝詢問鐘簫廷是否婚配,鐘簫廷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和林四小姐定下婚約,表示自己並未婚配。皇帝見鐘簫廷容貌出眾,舉止不俗,一時興起為鐘簫廷指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尚書府嫡出的三小姐,並非嫡長女,配寒門出身的探花郎倒也合適。
林府累富三代,能立於不敗之地,靠山是少不了的,消息渠道也不缺。林府在京城的樁子還打探到:鐘簫廷與尚書府密謀,欲納林四小姐為妾,表麵上打著“聖意難違,不忘糟糠”的幌子,實則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吞並林家的財產。
燕國人幾乎都知道,潑天富貴的隴東林府,累富三代後麵臨著一個嚴峻又尷尬的問題——林老爺膝下無子。
待到林老爺夫婦百年,林家諾大的家業自然儘數歸於四小姐,誰能娶了她,就等於提前坐擁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為了這個,尚書府不惜“委屈”了自家的女兒,也願意促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