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嚴老先生對雲安的了解更深了一層。
他發現雲安聰明有餘,韌性不足,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是:坐不住。
前一個時辰還好, 過了一個時辰雲安的身上就像被紮了芒刺,屁股也坐不穩了, 腰也不挺了,還有神遊的架勢。
嚴老先生當然沒客氣,狠狠地給了雲安幾戒尺, 雲安疼的齜牙咧嘴的也隻是躲, 揉了揉被敲過的地方,沒有任何不滿或者怨言,調整姿勢繼續聽課了。
嚴老先生知道:以雲安乞丐的身份能做到此種程度已屬不易,雲安的表現早就超過了他最初的預估,可看到雲安聰慧,嚴老先生起了愛才之心, 對雲安的教導也愈發用心, 嚴厲。
雲安也能體會到嚴老先生對自己的態度,而且上課時的一些儀態和姿勢並不是嚴老先生在單方麵要求雲安,而是身體力行, 以身作則,這讓雲安根本沒有資格懷有不滿。
雲安把課程的內容都錄了下來, 悄咪咪地跟著嚴老先生認識了不少字, 收獲頗豐。
不過,對雲安來說, 每天兩個時辰的禮儀課是一場體力和精力的雙重考驗, 四個小時下來雲安的屁股沒有一天不麻。
在藍星, 即便是大學, 每堂一百二十分鐘的課程即便是有,一般也是幾十上百人的大課,學累了在底下摸會魚教授也不會管。
這可是一對一啊,整整四個小時的課程,就算身體勉強吃得消,雲安也覺得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不了這麼久。
除了第一堂課雲安靠著新鮮感覺得時間飛逝外,之後的每一堂課都是雙重的考驗和淬煉。
好不容易挨完了今日的課程,嚴老先生起身,對雲安說道:“從明日起,老夫每日未時到府上。”
雲安算了一下,未時就是下午,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睡懶覺了?
看見雲安竊喜又不敢太表露出來的樣子,嚴老先生氣的歎了一聲,說道:“婚期將至,六禮要抓緊準備了,告辭。”
夜裡,雲安洗完澡打開空間從裡麵取出一張麵膜,因為這些東西雲安還被實驗室的科員挖苦了一番,雲安在帶足了應急物品後堅持要了一箱麵膜和洗化用品,還是請實驗室專門為她生產的,效果和保質期超長的那種……
沒辦法,女生哪有不愛美的?特彆是像雲安這種二十出頭的女青年。雲安想:家裡有信托衣食無憂,自己到古代怎麼也能帶回來點文物,回到藍星後轉手一賣,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可不能蹉跎了自己的容顏。
人類永生計劃不知道要研究多久,萬一自己有永生的機會,總不能頂著滿臉皺紋獲得永生吧?
雲安躺到床上,敷上麵膜,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翌日,天剛蒙蒙亮,林福和林祿帶著兩隊家丁,兩隊丫鬟來到了西苑,雲安睡的正熟,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迷迷糊糊地問道:“誰呀?”
“雲公子,小的林福,奉老爺之命來給雲公子送納采禮。”
雲安歎了一聲,坐了起來,將麵膜撕下丟到空間裡,穿上鞋子給林福開了門,看到外麵的陣仗,雲安有些呆,問道:“大清早的,這是要乾什麼?”
林福躬身笑道:“回雲公子的話,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小的奉老爺之命來給雲公子送納采的。”
“送東西?給我的?”
“是,請雲公子移步,臥房落不下腳。”
雲安看了看林福,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怎麼感覺你有點麵熟?”
“回雲公子的話,小的時常出府,興許是在街上見過。”
“哦。”
林福一擺手,林祿上前一步,懷中抱著一隻活著的大雁,大雁的頸部還係著絲綢紅花。
林福唱到:“以鴻雁為納采之首,願雲公子入府後,對小姐忠貞不渝,不離不棄。”
雲安反應了片刻,打斷了林福,說:“等等,你是說納采?就是大婚六禮裡麵的那個納采?”
“回雲公子,正是。”
雲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這麼說,燕國的結婚流程倒是和藍星古代的差不多,雲安記得:在大婚六禮中,納采為六禮之首,指的是男方家請媒人到女方家提親,女方家答應議婚後,男方家備禮前去求婚。
雲安又回想起林福剛才唱的吉祥話,的確是希望自己對林四小姐“忠貞不渝,不離不棄”來著……
雲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大都數女孩都會期待能擁有一場完美的婚禮,即便雲安的性取向不同,她也曾期待過:等到自己有能力的那一天,給自己和愛人一場完美的婚禮,不過!自己就做個時空旅行,怎麼就轟轟烈烈地“嫁”了呢?
還是披著一身男子的仿生皮,嫁給了……不,入贅給了一個女人,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
雲安覺得這個場麵拿回藍星,自己一定會被人嘲笑,但如此講究禮法的場麵,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還是敬業地打開了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