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晦氣,吃白食吃到這兒來了。”一個夥計擒住了雲安的肩膀把人內堂帶。
“抱歉,我真的不是吃霸王餐的,我留下刷盤子行不行?”
“你刷盤子?那他們乾什麼?帶下去!先搜搜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抵賬,要是沒有的話……”店小二眯了眯眼,聽他言語中的意思,雲安是逃不了一頓打了。
雲安可不想被幾個壯漢摸索,高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鞋子裡還有銀子,你看我這記性,放開我我這就拿。”
……
雲安猛地推了夥計一把,將後者推的坐到了地上,一個飛躍跳過夥計,奪路而逃……
“抄家夥!給我追!”
……
六月十四日·城南,占據了半條街道的林府張燈結彩,連守在門口的家丁都換上了新衣裳,一個個神清氣爽,麵露喜慶。
再過一天就是林府的大日子,林四小姐的雙十生辰,從前幾日起就有賓客陸續趕來,或下榻林府旗下的客棧,或住進了林府招待客人的彆院。
燕國各地的富商巨賈都知道:如今掌管林府大權的,是府上的四小姐,林威雖仍是家主,於幾年前起已逐漸退居幕後。
林府潑天富貴,產業遍布整個燕國,即便是一個女子的生辰,仍有不少人專程趕來。
李青山思索再三,在管家的建議下決定將入贅一事告知李元,雖然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李青山覺得管家的話有道理:自己這個三兒子放浪形骸慣了,禮數欠周,又有反骨。
萬一在生辰當日公然拒絕,豈不是要讓外人恥笑?
李元的名聲早就壞了,但總要顧及到林家的顏麵,林四小姐以女子之身時常拋頭露麵已屬不易,絕不能再給她添上一筆談資。
……
李元來到書房,見父親出聲,他也不敢講話,更不敢坐,等到李青山回神,難得對李元和顏悅色道:“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是,請父親示下。”
“明日是林府四小姐的雙十生辰,你隨我一同赴宴。”
李元鬆了一口氣,笑道:“父親放心,這件事我記得呢,禮物都準備好了,包管林妹妹喜歡。”
李青山皺了皺眉,本想斥責李元又出輕薄之語,轉念一想這二人馬上就要成為夫妻,李元有這片心也是好的。
“你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
“是。”
“該成家了。”
“回父親的話,兒子寒窗苦讀十餘載,如今不過才是舉人出身,想等大考得了結果再考慮終身大事。”
“荒唐!男子漢大丈夫,先成家後立業,婚姻大事豈是你能做主的?你想,什麼是你想?!”
李元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回道:“可父親不是也說,兒子的性子太浮躁,過了大考也不遲嗎?”
“此一時彼一時!你錯過了今年的春闈,下次開科就是三年後了,且不論你這副樣子能不能殺出春闈,萬幸你博得成績,到時候你都幾歲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們兄弟三人已經齊了!你的兩位兄長都已娶妻生子,早點打發了你,也讓我和你娘清靜清靜。”
李元撇了撇嘴,不過他早就習慣了,心中也沒太大感覺。
李青山長出一口氣,斥責道:“逆子!如此不長進,讓我和你娘下了九泉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李元見父親動了真火,“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息怒。”
李青山的眼中劃過一絲愧疚,繼續佯裝憤怒,說道:“正好,明日林府要公開招婿,我便帶你去應征了這門親事,留你這個孽根禍胎在府中,早晚做出有辱祖宗,敗壞家門的事情來,不如送去彆人家,或許你就改了!”
“父親?您說什麼?”李元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厭惡自己到了如此地步,他雖不及兩位兄長上進,但到底是舉人出身,堂堂男兒,功名傍身,怎能入贅?從今以後還要他怎麼抬頭?
“此事……就這麼定了,你林伯父本想將林四小姐下嫁於你,為父思來想去……他們府上隻有這一個嫡女,不能讓恩人百年後連個摔盆送終的人都沒有。救命之恩大過天,當年若是沒有你林伯父四處奔走,上下打點,我們全家早都死在大獄裡了!你入贅過去,替咱們李家還了這份恩情,如若不然,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