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注視了雲安足有幾個呼吸之久, 卻沒有從雲安的臉上看到一絲破綻,他不太相信雲安的說辭,甚至覺得雲安這麼說隻是為了掩蓋他“密謀”的事情, 但雲安那懵懂又無辜的目光讓林威有些遲疑。
“老爺?”林夫人輕喚道。
林威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娘說的對,身體無大礙就好,不過是幾日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 或許休息幾日就能想起來了, 回去好好休息, 不要亂走了。”
“是, 父親。那孩兒就先回去了。”
“去吧。”
……
雲安不治而愈的消息很快傳開,林不羨的幾位姐姐也嘖嘖稱奇,不過她們更多的是替林不羨感到開心。
雲安借著養病閉門不出,實則是在家裡和林不羨秘密計劃小林府的走向,距離劉姨娘的預產期還有四五個月, 時間已經很緊了。
目前擺在雲安和林不羨麵前的, 有兩條路……
第一條, 帶著牌子去拜訪寧王和永樂公主, 尋找靠山。
第二條, 雲安和林不羨帶著一眾花魁,到大姐夫所在的淟州去, 見識一下番邦人順便鍛煉鍛煉姑娘們。
經過商議,雲安決定先實施第二條,畢竟劉姨娘肚子裡的是男是女還不能確定, 小林府和永樂公主及寧王打通怎樣的雙邊關係, 取決於林不羨今後是否能繼續掌管林府。
但去淟州就不同了, 這是一個資金引流,發家致富的地方,不管林不羨是否繼續掌管林府,賺錢總是沒錯的。
一轉眼,就到了上元節,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過了今日林不羨的三位姐姐也必須要離開了,一場家宴,既是團圓飯,也是踐行宴,是以布置的極為隆重。
午後,有家丁稟報說:“玄一道長回來了。”
林夫人大喜,命人取來大氅披到身上,嚷嚷著要親自出府去迎。
一同前往的還有林不羨和雲安,以及林不羨的三位姐姐,姐夫,還有林不羨姐姐家的幾個孩子。
即便已經知道玄一在這個國度的威望,看到這轟轟烈烈的陣仗,雲安還是有些驚訝。
玄一的馬車停在林府一箭地外,瑞兒和玄一下了馬車,徒步朝林府走來。
林夫人對場中唯一的“男子”說道:“安兒,你快過去接接。”
“是,娘親。”雲安一撩衣襟下擺,提在手中,三步並作兩步下了石階,往玄一那邊疾走過去。
臨近,玄一道長一甩手中拂塵,行了個道家的平禮:“雲施主,彆來無恙。”
雲安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玄一麵前,端起手臂行了一禮:“道長,晚輩給您拜年了。”
瑞兒對雲安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姑爺。”
雲安笑道:“瑞兒姐姐不必多禮,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再過一會兒就要開飯了,娘親她們在門口等你們呢。”
玄一端詳著雲安,皺了皺眉,問道:“雲施主身體有恙?”
雲安頭上被毒針刮過的傷口已經痊愈了,還剩下在不歸路被刀柄敲出的淡淡傷疤,雲安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您說的是這裡?嗨,這個可說來話長了,等您休息好了,晚輩再慢慢和您說吧。”
玄一卻搖了搖頭,答道:“這不過是一處外傷並無大事,貧道問的是……雲施主是不是中過毒?”
瑞兒嚇了一跳,驚呼道:“中毒?怎麼會?”
就連雲安都愣住了,照理說她注射了實驗室提供的尖端血清,而且也過了這麼久了,身體裡的毒素早就沒了,為了保險起見雲安還用試紙檢查過了,確定體內的毒素已經代謝掉了,玄一是怎麼看出來的?
玄一扣住雲安手腕,切上了雲安的脈搏,診斷一番後,眉頭逐漸舒展,疑惑地問道:“毒解了?”
雲安如是答道:“正想等道長回來和您說這件事呢,前幾天晚輩的確中毒了,不過毒已經解了,道長是怎麼看出來晚輩中過毒的?”
“何人所解?雲施主可否引薦給貧道認識?”
“這個……等得空了晚輩再和道長細說吧,能否告知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玄一解釋道:“貧道是從雲施主的‘氣’上看出來的,雲施主麵色如常可周身的氣卻比你我分彆之時弱了不少,細細觀之雲施主的‘氣’中糾纏著一股極妖冶的紫色,一般來說,出現這種現象大都為中毒所致,貧道適才為雲施主診了脈,毒的確已經解了,隻是……”從這毒所釋放的‘氣’來看,這是一種極為難纏的毒,即便讓玄一自己來解,在不知道毒源是什麼的前提下,也要費些周折。
玄一打量著雲安,欲言又止。
這是雲安第二次聽玄一有關“氣”的言論了,上一次玄一通過“氣”判斷出了雲安的性彆,這一次又看出雲安中過毒,雲安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個時空真的存在玄學?
“道長請,母親她們都在等您呢,彆的事情等道長得了閒,晚輩再和您細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