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羨回憶起和雲安之間點點滴滴,從開始到此時。
林不羨從不知道,自己記憶力竟可以到這種程度,和雲安之間發生事情就像雲安介紹那個“電皮影戲”一樣,比清晰。
原來……雲安並不是不懂禮數,是燕國一些“禮節”在雲安家鄉已經被廢除了。
原來她並不是目不識丁乞丐,她在她家鄉也是天之驕子,青年才俊。
若非如此,雲安怎能在幾萬個對手中脫穎出,成為唯一來到這裡人呢?
還有……
原來她家人們都還健在,不過雲安說辭並不算撒謊,隻是很巧妙已,她家人確都“不在”這上……
林不羨有些心虛,臉也跟著泛紅……
難怪在到自己為她建宗祠,給她家人立牌位之後,雲安表情有些古怪呢……
怎辦呢?她會不會生氣啊,人家家人還活著,這樣多不吉利,可自己費了諸多周折才建成祠堂,說拆就拆了……母親一定會問,拆祠堂這種大事兒又該怎解釋呢?
林不羨又記起:雲安在到牌位後,很誠摯地對自己表達了謝意,更愧疚了。
……
林不羨回憶著雲安剛才給她講事情,努力地在腦海中構建雲安從前生活,雖然也勾勒出了一些,可林不羨覺得應該不止這樣,真實情況一定和自己想象有差距。
對雲安口中那個“界”林不羨有些不敢相信,又羨慕不已。
雲安說:那是一個女子可以和男子用同樣方式生活地方,那是一個女子出門不用人陪,更不用戴麵紗地方。
那是一個女子也可以工,通過勞動獲得月錢來養自己,可以和男子一起上學,可以入朝為官,可以做任何喜歡做事情地方。
那是一個可以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方,那是一個女子也可以休棄相公地方。
那是一個女兒也和兒子一樣,享受同等繼承權利地方……
林不羨心口突然酸酸漲漲……
她耳邊回響著雲安說這樣一句話,雲安說:“亦溪,你知道?如果你也出生在我那個國度,你可以做任何隻要不違法,不缺德事情,你生活會豐富多姿,可以大膽地活在陽光下,接受數仰慕者追隨和讚美,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當牛做馬為這個家族奉獻一切,卻隻能活在麵紗後麵,連最基本公平都沒有。”
“真有這樣地方?”林不羨喃喃道,她有些不敢相信。
同時,林不羨也從雲安字裡行間感受到:雲安是決定了要留下來,離開那個有家人有朋友,美到連做夢都想不到地方,留在什都“沒有”燕國……
雲安故鄉和燕國,哪一個更適合雲安不言喻,可她還是選擇了留下來,是因為什,林不羨清楚。
這一夜,林不羨徹夜未眠,腦海裡,心海裡,都是雲安影子。
雲安說那些太過浩瀚,即便是林不羨,也法隻思考這一會兒就想通透,就像林不羨和雲安說:她需要一些時日來消這些。
多問題立在了林不羨心裡,在未來日子裡她要慢慢思考明白,捋順清楚……
不過此時有一件事林不羨很清楚:她要對雲安更一些才行,今後再不讓她受委屈。
雲安比任何人都值得自己去心疼……
……
雲安一夜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習慣性地去尋找昨夜那個溫暖懷抱,卻撲了個空,當即睡意全……
雲安摸了摸旁邊位置,入手冰涼,環顧房間……沒找到任何林不羨留下痕跡,雲安恍惚了一陣:難道昨夜一切隻是一場夢?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進來”雲安機械般地應了一聲。
門推開,林不羨拎著食盒走了進來,到雲安呆呆地坐在床上,發亂蓬蓬,一副剛睡醒樣子。
林不羨忍俊不禁,食盒放到桌上,說道:“在想什這入神?都晌午了,還不起來吃飯?”
雲安目光瞬間恢複了焦距,望向林不羨:“亦溪?”
“嗯,起來洗洗,來吃飯。”
“哦,……”
雲安揉了揉眼睛,穿上鞋子到屏風後麵洗漱了一番,回到桌前林不羨已經飯菜擺了,一碗魚糜粥,幾張玉蜀黍餅,幾碟醬菜。
“咦?這是……”
林不羨笑道:“今兒大姐夫聽說你沒能來吃飯,特意讓廚房給你開小灶,大姐夫說你很喜歡吃這一口,還讓我告訴你今日用是另一種魚,滋味不同,讓你嘗嘗。”
“這樣啊,替我謝謝大姐夫。”
雲安拿了一張玉蜀黍餅咬了一口,拿眼睛直瞟林不羨是忍不住問道:“亦溪,昨天晚上,是夢?”
“不是夢,隻是我天還沒大亮就回去了,免得被呂府下人們到,給大姐添麻煩。你昨夜和我說事情,我都記在心裡了,隻是……再給我些時日吧。”
“!”雲安安心了,舀了一大口粥吃到嘴裡,讚道:“吃!”
“吃就多吃些。”
“你吃過這個沒有?要不要嘗嘗,味道很。”林不羨沒有拒絕,雲安直接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才喂給了林不羨:“呐,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