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也是反應了一明白林不羨所言的“不該”究竟是什麼事兒,終能放心大膽地抱住林不羨纖細的腰身,出一聲歎息。
林不羨依偎在雲安的懷裡,用勉強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便是那耳濡目染,你也總該從我身上學去三分冷靜了,為何如此?你覺得你憑這樣一把東西能闖得進寧王府嗎?你身手再好……可能抵得過萬箭齊?按照本朝律例,一字親王可自擁府兵八千,即便是身手再好,也應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你……怎麼敢?萬一你藏在衣襟裡麵的東西被人發現了……可是殺頭滅罪的大罪啊,我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也等不到你來救我,自我了斷的勇氣我是有的!你最應當做的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立刻舍了我……帶著他們逃走,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來日方長,再做計較。若是你念及你我之前的情分,就幫我把娘親也一並救走,隻要你們都無恙,沒有枉費了我這條性命!”
說到此處,林不羨心有戚戚,攥起秀拳朝雲安的胸口擂了兩下,哀傷地說道:“隻要你能好好保護自己,我永遠都不會怪你的。即便是在九泉之,我也隻會欣慰。商人重利,我不要你同生共死的情分,我要的是做出最小的犧牲,博得最大的利益!你明白嗎?你……”
雲安聽著林不羨悲鳴般的聲音,心中酸澀難當,抬手便攥住了林不羨正要落下的秀拳,低吼道:“我不!”
“你……”
雲安堅定地說道:“即便再讓我選一千次,一萬次,我的選擇都不會變的。你知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留?你知不知道是因為有你,我把這裡所有的一切當成實的存在?如果你不在了……這個世界就是隕滅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早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時空旅人了,現在的我,隻想留在這裡和你共度餘生!”
雲安“狠狠地”說完這句話,低頭著林不羨微張的朱唇,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大腦更是放空到隻剩下眼前的這張臉,等到雲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吻上了林不羨柔軟的嘴唇。
林不羨溢出唇齒的驚呼被雲安吞了去,她象征性地推了幾把,可卻發現雲安堅若磐石,難以撼動。不僅沒有鬆開自己的趨勢,竟用舌尖霸道地撬開了自己的牙齒,長驅直入……
林不羨感覺自己仿佛快要窒息了,身體的力量被瞬間抽離,隻能軟綿綿地攀附在雲安的身上,隻要雲安一撤了力道,她隨時就會癱倒似的。
年過雙十的林四小姐,這七千多個日日夜夜在極度克製和自我束縛中度過,截止到成親的前一夜,林四小姐都不知情愛為何物,隻是在成親的前一夜,從母親的口中聽到了一些她從未了解過的東西。
與雲安朝夕相處了這麼久,攜手而行有過,同塌而眠亦有過,可她們之間從未產生過什麼旖念,就連雲安那夜醉酒的告白,林不羨也隻是覺得羞澀和詫異兩個女子要何如……,便再無其他。
此刻的林不羨,隻感覺自己的魂兒都被雲安給勾走了,既然被她……今生今自己便隻能是她的人了,轉念一想……除了她還能有誰呢?早在自己穿著鳳冠霞帔,大紅嫁衣和她拜過天地,入了洞房的那一天起,今生今都是她的人了。
無論她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罷。
雖然自己不懂要如何和一個女子以夫妻的身份共度餘生,可她們的時間還久,自己可以慢慢學,不是麼?
雲安睜開眼,迷醉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著她那扇麵似的濃密睫毛微微抖動,著她若顰似蹙的眉眼,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醉了,如果這是一個夢……雲安想就此一夢不醒。
突然,雲安覺到林不羨的舌尖似乎動了動,這若有若無的回應,令雲安欣喜若狂,雲安鄭重地閉上眼睛,扣住林不羨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這場互動,雲安是溫柔且耐心的,一點一點兒引著林不羨與之共舞,到最後總算是共同譜寫出了一篇協奏曲。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先跳下馬車的竟然是林四小姐,侍衛揉了揉眼睛,著那個逃也似地進了客棧的身影,以為自己錯了。
雲安緊隨其後,粉麵挑花,涎笑著一張臉,喚道:“娘子慢些,等等我!”
侍衛目送人進了客棧,詫異地搔了搔後腦,跳上車轅駕著馬車離開了……
“娘子,娘子!”雲安三步並做兩步,成功在樓梯上“捕捉”到了林不羨,將人半摟在懷中,壓低了聲音問道:“是惱我失禮,是後悔許了我?”
林不羨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貝齒劃過唇,低低說道:“大庭廣眾……成何體統?”
“好,那咱們回房再說。”
雲安拉著林不羨的手就往房間去,來到門口遇到了正在抹淚的由儀,到林不羨平安歸來,由儀頂著淚花迎了上來:“小姐,奴婢該死……”
雲安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正要跪的由儀,說道:“沒事兒了由儀姐姐,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和你家小姐有事要辦。”
林不羨的臉更紅了,丟下雲安,擦著由儀的肩膀匆匆進了房間。
聚在回廊另一頭,不知在說著什麼的四名護衛看到雲安人回來,正打算過來,聽到雲安這麼說紛紛停了腳步,遠遠地朝雲安行了一禮,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