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林夫人的生辰了,雲安和林不羨商量後決定,由雲安帶著獸頭拐杖快馬加鞭返回洛城,林不羨則修書給玉纖纖,詢問是否能到玉纖纖所在的“梨院”住一段時間,於不能給自家母親過壽誕這件事兒,林不羨是有些遺憾的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劉姨娘生了兒子,林威林不羨的態度和定位必然轉變,可以說在林不羨沒有完全準備,亦或者說是小林府徹底支起來之前,林不羨都不宜露麵了。
沒了這層“親情”的羈絆,林威要以父親的份束縛,發落了林不羨其實是很容易的,這次雲安獨自回去,並適當把林不羨在寧王府做客的事情透露給林威,能起到一個很好的威懾用,不僅能讓林威投鼠忌器,還可以很好地保護雲安的安全。
雲安安慰林不羨,道:“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娘親的壽誕了,此去洛城路途遙遠,我一個人快馬加鞭還好,要是你和我一塊去免不了要受累受苦,我可舍不得。你帶著由儀和薈兮住到寧王府後院去,也算是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寧王其實是個挺講究的人,我在老長亭馬場得的那四十五萬兩銀,他隻字未提分成的事情,雖然不道他哪根筋搭錯了和自己的表弟搶人,但我相信他能保護好你的安全。至於大夫和黃精玉竹兩位姐姐,隻能和周六他們一起留在客棧裡了。”
林不羨秀眉微蹙,說道:“我還是不放心你自己回去,就算四個護衛不全帶著,至要帶周六吧?一路投宿,采買食物總要有個人替你跑腿兒。”
雲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忘啦?我這裡有一張電子地圖,咱們一路過來的時候我的地圖已經自動更新了,麵記錄了很多標記點,我不走丟的,我的情況你是道的,帶彆人反而不太便,老太妃給的那根手杖是她從前用過的,有些年頭了,我背在萬一不小心損壞了,可就再也要不到了,周六要是跟著我一起回去……我又怎麼用空間呢?食物和水,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帶足的。我的空間裡還有不應急藥品,帳篷和變色衝鋒衣,防狼噴霧,驅趕蟲蛇的藥粉……它們可以讓我這一路更舒適安全,隻是不便被熟人看到,順路我還去辦點事兒,還是讓我自己走吧。我把燧發槍隨帶在,彆擔心。”
林不羨權衡良久,也隻能依了雲安,仍囑咐道:“路彆管閒事兒,走到不熟悉的地不要亂吃東西,儘量挑自家的客棧住,千萬保護好自己。”
雲安抱住林不羨,歎道:“隻可惜不能給你過生了。”
林不羨回抱雲安,說道:“我也是。”
……
不同於雲安,林不羨遞給玉纖纖的拜帖很快就得到了回應,拜帖送去的當天下午,玉纖纖就派人來通林不羨:明她就派人來客棧接林不羨入府,請林不羨收拾好行李。
雲安詫異道:“怎麼這麼快就有答複了?難道這玉纖纖真的這麼受寵?”
林不羨解釋說:“纖纖姑娘曾言,寧王殿下許諾她,梨院之內有絕權,無論做麼都不用請示。”
“哦……”
翌一早,寧王府的馬車便到了,周六等人將林不羨和由儀薈兮的行李裝馬車,雲安騎著馬送了林不羨二裡地才回來。
回到客棧,雲安部署了一番,她和林不羨的客房費用仍舊繳納,免得她們回來了沒地住。再有就是囑咐周六他們一定要保護好黃精玉竹和大夫三位姑娘,雲安拿出一千兩銀票交給周六:“我和夫人不在的這段子,你們先用這個,我很快回來,應該夠了。”
周六收起雲安的一千兩,從懷中貼拿出一張,麵額為一萬兩的銀票鄭重地交給雲安:“爺,這張銀票小的收了,這張銀票原物奉還。”
雲安這才猛然起,那林不羨不見了,她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隨手給了周六一萬兩,可能是被憤怒衝昏了頭,過後雲安就將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
雲安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周六的肩膀,收回了銀票。
林不羨入寧王府的當天,雲安也出發了。
騎馬出城,行至僻靜之地,雲安便將老太妃賞賜給林夫人的獸頭拐杖和林不羨寫給林夫人的信一並放到了空間裡。
後背著行囊,馬鞍的袋子裡放著一些食物和水,錢袋裡放了些小麵額的銀子,懷中揣著燧發槍,心中念著林不羨,耳邊回蕩著臨行前一夜,林不羨自己的聲聲叮囑,腦海裡回放著昨夜二人自然相擁入眠的畫麵,雲安踏了回洛城的路……
……
琴聲悠揚,聲聲入耳。
梨院的牆種了好多柳樹,從樹乾的粗細來看,至也有幾十年的光陰了。
楊柳依依,柳條隨風搖曳,隻是現下正好是雍州這邊柳絮紛飛的季節,看著這滿天飛舞的柳絮由儀發出一陣驚呼。
雍州乾旱柳樹不好活,在城內幾乎看不見柳樹,但寧王府是何地?隻要喜歡,就算從其他州府拔了運送過來又如何?
薈兮還沒反應過來,由儀已經掏出絹帕,蒙在了林不羨的臉,隻是絹帕並不能完全將林不羨的頭罩住,由儀又慌忙地隨手抖開一件包袱,用包袱布罩在了林不羨的頭。
“小姐,你不要緊吧?”由儀擔憂地問道。
林不羨搖了搖頭,平靜地答道:“無妨,走吧。”
一旁的寧王府丫鬟和薈兮不明就裡,薈兮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由儀搶道:“柳絮,這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