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明白亦溪這是打算放瑞兒出府了,答道:“正好,我去找白大夫看看這方子,你們聊。”
雲安出了房間,拿著信封喜滋滋地朝白大夫的房間走去。
由於白大夫不時要研究藥方,加工和晾曬藥材,所以她是一行人裡麵,唯一一位擁有單獨房間的人,其餘的包括雲安和林不羨都是至少兩人一間房。
“篤篤篤”雲安敲響了白大夫的房門。
“誰?”
“白大夫,我是雲安,有兩個方子想讓你看一下。”
“快請進來。”白翠心大夫放下了手中的石杵,問雲安:“老爺,有貴乾?”
雲安將信封遞給白翠心,說道:“這是從寧王府的大夫手裡要來的方子,一副是給你家小姐調理身體的,一副是能治療她沾不得柳絮那個病的。是我請玄一道長幫忙要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不畢竟是入口的東西,還是請自己人來看看穩妥些,麻煩你了。”
白翠心笑道:“老爺哪裡話?這是小人分內的事情,夫人那舊疾發起來小人也沒有好辦法,到底是王府的大夫……今日托老爺的福,小人也開開眼。”
白大夫當著雲安的麵撕開了信封,拿出裡麵的兩張方子,抖開掃了一眼,說道:“這張是普通的調理身體的方子,健脾補氣,清熱祛火的……嗬,不愧是王府的大夫,下藥手段真大氣,這珍惜藥材像不要錢一樣……”後麵的話白翠心沒說,她覺得一張調理保養的藥方完全沒必要這麼開,幾文錢的草藥也能達到同樣的效,不對方到底是王府的人,她也不好妄議。
白翠心翻過這張方子,看起了第二張……照理說這張就應該是治療林不羨柳絮敏的了。
雲安一直觀察著白翠心,見對方緩緩斂了笑容,目光從疑惑到嚴肅,再到不解,眉頭也擰在了一起。
雲安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又等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怎麼了,白大夫?是這方子裡有什麼珍惜罕見的藥材咱們買不到?還是……?”
白翠心深吸了一口氣,又掃了一遍藥方才將目光從方子上抽離,皺著眉看著雲安,反問道:“老爺是不是拿錯了?”
“什麼?”
“這方子,老爺是不是拿錯了?這張也是清熱祛火的調理方子……”
“不會吧?方子賞下來以後由瑞兒親自保管,親自送來的,這可是寧王老太妃賞的方子,王府的大夫不至於‘敝帚自珍’到這種程度吧?”
“這個小人不知,可這的確隻是一副清熱祛火的方子,除了用藥和上一張方子一樣名貴之外,並無特彆之處。夫人的熱症小人見,絕不是這種方子能夠治好的,難道……是配合了其他治療手法?比如藥浴,針灸之類?”
“或許吧……娘子正在房間和瑞兒說體己話,我不方便去,等一會兒我問問她再說,我先出去走走。”
“老爺請。”
“藥方……就先放在你這裡吧。”
“好。”
……
出了白大夫的房間,雲安直接出了客棧,原本明媚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完全是“晴轉多雲”的狀態。
此刻的雲安彆提有多糾結,多失落了。
原本以為有了這張藥方自己和亦溪終於可以服下“定心丸”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雲安並不覺得王府的大夫會冒著“欺瞞主上”的風險,隻為捂著一張藥方不外傳,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會是白大夫說的那樣麼?難道真的除了服藥外,還有藥浴或者針灸的輔助治療?
對此,雲安深感懷疑。
雲安雖然不是學醫的,但她覺得這並不太可能……
林不羨得的並不是一般的“熱症”而是一種先天性的敏,一旦發病蔓延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吃脫敏藥的作用絕對大於藥浴和針灸。
通之前由儀的描述,雲安並沒有聽到林不羨做藥浴的信息,當時林不羨幾乎沒有自主能力,若真需要做藥浴,會用不到由儀這個貼身丫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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