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擁有如此稀釋寶馬?雲安戀戀不舍地將目光的焦點從馬兒身上挪開,去瞧這良駒的主人。
“啊!”看清楚馬上的人,雲安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林不羨轉頭看著雲安,又把轉回來,也看著正朝她們奔來的一人一騎。
在這一人一騎之後跟著八名護衛,隻是被甩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金色的馬兒已經奔到眼前,馬背上的少女一勒韁繩,馬兒揚起前蹄來了個急刹車,少女的表情絲毫不亂熟練地操控著馬兒,馬兒的皮毛金色中泛著白光,仿佛散發著淡淡光暈籠罩著它和它的主人。
馬兒的主人跳下馬背,高興地喚道:“玄一道長,雲哥哥!娘親讓我來接你們,酒菜已經準備好啦!”
玄一道長一甩手中拂塵,捏了一個法印豎在胸前:“多謝殿下,有勞郡主。”
一言出,場中有人紛紛行禮下拜:“參見郡主。”
林不羨打著萬福,雲安也一撩衣襟下擺,不得不行了一個“單膝跪地”的禮節。
來人正是永樂公主與周大將軍的獨女——春華郡主,周舒。
郡主身邊的八大護衛也到了,隔了大概一丈開外就停了下來,紛紛翻身下馬,並不靠近。
周舒蹦蹦躂躂地來到雲安麵前,屈膝蹲下拉著雲安的袖子把雲安拉了起來,一雙漆黑的眼眸裡閃爍著童真,笑容燦爛,開心地說道:“雲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要早來一些呢。”
今日的周舒穿著一襲鵝黃色的短打,大概是燕國特有的騎馬裝吧。
鵝黃色的披風,或許是為了配合那匹良駒一樣,就連一雙靴子都是鵝黃色的,她依舊沒戴麵紗,一襲烏黑的頭發也並未梳成燕國常見的女子發式,而是被編成了數股小拇指粗細的麻花辮兒,被一根寬邊抹額勒著,有點朋克風格。
鵝黃色,本就是皇族才配擁有的顏色之一。
至少民間的任何服侍中是不可能出現這種顏色的,明黃色屬於天子,杏黃色屬於太子,金黃色屬於皇子,而鵝黃色……大概是公主,郡主,世子,藩王這類的皇親國戚才能擁有吧。
雲安來燕國這麼久還真就沒見鵝黃色,之前沒注意今日看到周舒這身行頭才突然想到,麵對闊彆重逢的色調,難免多看了幾眼。
雲安尬笑一聲,轉身扶起了林不羨,才答道:“這裡可不是我想來就能來的呀,要是沒有經驗老道的車夫,一般人根本無法穿過那片沙漠。”
周舒也笑,似乎是認同了雲安的話,她又將目光投到了林不羨的身上,看到年齡相仿的姐姐便多看了幾眼,問道:“你是誰?”
林不羨又行一禮,答道:“民婦林氏。”
雲安解釋道:“她是我的妻子,姓林,行四。”
“原來是雲嫂嫂。”
……
聽見春華郡主叫雲安“雲哥哥”的時候,林不羨的心裡泛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不當對上小郡主的眼睛之後,林不羨心中的燥意消散了不少。
那是一雙如孩童般純淨的眼眸,黑白分明,清澈見底。
林不羨無法將世俗的某些想法和認知與這樣一雙眼眸聯係到一起,就連稍加揣測好像都會唐突了這樣一雙眼眸。
此時雲安的內心則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特彆是在周舒自然地挽住她胳膊的時候,這種感覺達到了一個峰值!雲安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要驟停了!
雲安苦著臉,掛著尬笑看向林不羨,後者雖是滿臉平靜,但也沒有給雲安半片餘光。
雲安心中泛苦,將胳膊從周舒的臂彎裡抽了出來,不一個呼吸周舒便又“纏”了上來。
“雲哥哥,我記得你會騎馬的吧?”周舒問。
“嗯……會一點兒。”
“那要不要試試我的‘流沙’?”
雲安看著那匹千萬量級的馬兒,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可是……
雲安歎了一聲,拒絕道:“不了吧,如此絕世良駒我……”
周舒瞪了雲安一眼,氣鼓鼓地說道:“因為雲哥哥救我,一般人我還舍不得借給他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