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的三個孩子都被關到了各自的房間裡,在雲安的建議下呂頌下了死命令,三個孩子不準踏房門一步。
林不瑜被呂頌叫來了,三人在呂頌的書房內開小會,呂頌把這件事和林不瑜複述了一遍,者思考了一會兒,蹙眉道:“我一個婦道人家的,不懂這些……不過是一首童謠而已,至於這般嚴重嗎?”
雲安在心底歎了一,暗道:大姐雖開明乾練,但在某些事的遠見上還是和自家娘子有些差距的,今日要是換成和自家娘子討論這件事……何必如此麻煩?估計這會兒都結果了。
呂頌並不認同林不瑜說的,這種事兒來都不是小事,不過一時間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把目光投到了雲安身上。
雲安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思考良久才坐了回去,說道:“大姐,大姐夫。關於這件事的嚴重性……我給你們講個我乞丐時候的見聞吧,其實乞丐這行……有些門道,但這些門道外人是看不來的,隻有真正被這個群信任並接納的乞丐,才能接觸到這些東。乞丐的內部是分派係的,一個乞丐頭子底下帶一群小弟,往往通過暴力或者商談的手段弄到一塊地頭兒,一條或者幾條街,在自家的地頭上外來的乞丐是不允許在裡麵乞討的,會被趕走或者搶奪乞討到的東,被暴打一頓常見。有些乞丐的日子是真苦,有些乞丐的日子則要比一般人家還要滋潤,這是因為除了乞討,乞丐還有幾項特殊的差事,能為其提供不錯的收入。打探,提供消息,盯梢,跑腿兒,傳信,跟蹤,以及散布謠言和偷偷放火。”這些雲安沒有參與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應付呂頌夫婦是綽綽有餘的。
果,聽到雲安這麼說呂頌和林不瑜的臉上都現了驚愕之色,雲安趁熱打鐵道:“我聽乞丐裡麵的人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大戶人家家財萬貫,原配留下一嫡長子,續弦妻亦生下一個兒子,人年紀相仿。這位爺注重禮傳承,早早地將原配留下的兒子定為繼承人,這個續弦夫人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派了自己的親弟弟收買了一大幫乞丐,編了一首歌謠。吩咐乞丐們,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在一座古廟裡鑿來的石碑上的內容,歌謠的內容主要是影射這戶人家的長子無德,若是繼承家業不僅會快速敗光,還會連累宗門祖宗暴屍荒野,乞丐們天天唱,一傳十十傳百,快傳到了那位爺的耳朵裡,那位爺派人去查,隻查到一座古廟,巧的是那廟離他們家的祖墳近,懷疑的種子就這樣種下了。來那續弦夫人又在幾次宗族祭祀上動了手腳,讓宅子無端失火,那戶爺覺得這是祖先降下的警告,最這位爺真的以此為由廢除了長子的繼承權,隻給了些安家費便把人打發了。”
講完了故事,雲安正色道:“大姐,大姐夫。不要小瞧童謠的威力,一首流傳廣泛的童謠甚至能影響到一代人的思維。這首童謠雖咱們暫時解析不來,但裡麵一定暗藏玄機,什麼‘東邊邊’,‘天不天的’都不是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掛在嘴邊上的東,一旦事鬨大,朝廷一級一級追查下來,官府的人不管他們幾個是不是孩子,若秉持寧錯殺不放過的念頭……說不定是要牽連家族的。”
林不瑜的臉都嚇白了,問雲安:“妹夫,依你之見,如何是好?”
“我覺得這個時候就不能隻把他們孩子看了,要耐心講清楚厲害關係,今往不許再唱這首歌,若有人問起必須要說未聽過,幾個孩子最好是能待在家裡一段時間,閉門不,等風頭過去……隻要能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就算官府的人敲門問過來,咱們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咱們家的孩子已經久沒過門了。”
林不瑜坐不住了,起身道:“我這就去……妹夫啊,失陪了。”
“大姐請。”
林不瑜走,呂頌給雲安沏茶,感激地說道:“妹夫,大恩不言謝。就像你說的……這件事大小,一旦事發大羅神仙難救啊,我代表整個呂氏謝謝你了。”
“大姐夫不必如此,如今我們兩家同氣連枝,這首童謠寶兒會唱,四個孩子隻要被抓到一個,另外三個誰彆想跑,還是小心為上。”
呂頌深以為,說道:“是啊。”
雲安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憑借來到燕國之的數據積累,以及寧寧那兒得到的一些靈感,雲安覺得燕國這個時空正在醞釀一場空前的……曆史大事件。
雲安掃了呂頌一眼,再度陷入了沉思,雲安不知道有些話自己應不應該說來,更不知道把這些話告訴原本屬於這個時空的人,到底是對是錯。
呂頌主動說道:“妹夫,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現下沒有外人,我的口風你是知道的,就連你大姐我以不提半個字。”
雲安再次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放下茶盞輕歎一,低道:“姐夫,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請講。”
“你說……假如天下即將大亂,你打算怎麼辦呢?”
呂頌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屁股離開了椅子又坐下又彈起來,如此反複了好幾次,他看了看緊閉的門窗還是不放心,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探頭看了去,見兩旁回廊下一個人沒有才鬆了一口氣,重新關上書房的門,落鎖。
呂頌回到雲安身邊,低道:“這話不敢亂說,這……是誅九族的大罪,你瘋了嗎?”
“這兒又沒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兒,姐夫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點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