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悻悻道:“沒事。”
心裡隱隱約約有些失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馬車出了金石街,似錦隨著馬車的顛簸,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林岐幫似錦把鬥篷脫下,把似錦抱在懷裡,然後又用鬥篷把她蓋好。
似錦發現林岐懷裡還挺舒服,扭啊扭,終於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在林岐清澈如青竹的氣息中,很快就睡著了。
馬車一直駛入十裡原彆院內院。
林岐直接用鬥篷裹著似錦,抱著她下了馬車。
似錦醒來時,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心裡一慌,忙叫了聲“小鳳凰”。
林岐正在明間跟邱正彤和蔣飛霧說話,聽到似錦在裡間叫他,忙道:“且等片刻,我在外麵見人。”
邱正彤是前遼州總兵的次子,也是林岐的伴讀。
去年遼州總兵中風,林岐一力主張邱正彤接替其父職位,任遼州總兵。
今年鎮南侯蠢蠢欲動,林岐又把邱正彤調到贛州練兵,震懾鎮南侯。
如今鎮南侯蟄伏,林岐預備讓邱正彤陪他一起去晉州。
蔣飛霧是林岐親信、甘州軍屯主帥蔣飛雲的兄長,被林岐派到邱正彤部做副將。
林岐既然要帶邱正彤去晉州,自然要把遼州軍務交給蔣飛霧了。
似錦聽到了林岐的聲音,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默默起身,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邱正彤外表粗獷豪放,實則心細如發,聽到裡麵那聲嬌滴滴的“小鳳凰”,想著是皇太子殿下的金屋之嬌,便似沒聽見一般,繼續談正事。
蔣飛霧卻與蔣飛雲性格類似,有點活潑佻脫。
他雖然不說什麼,可是不停地對著林岐挑眉毛,堪稱眉飛色舞。
林岐煩他表情過於豐富,順手拿起蔣飛霧遞上的折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蔣飛霧嚇了一跳,忙正襟危坐,神情肅穆,再不敢淘氣了。
談罷事情,林岐送邱正彤和蔣飛霧出去。
蔣飛霧到底沒忍住:“殿下,方才那位——”
林岐正色道:“此事以後不必再提。”
蔣飛霧訕訕地“哦”了一聲。
林岐又忍不住炫耀道:“那是拙荊。”
蔣飛霧:“......”
邱正彤:“......”
告彆了太子,邱正彤和蔣飛霧去了外院,預備離開,卻見李涵正帶著人牽了兩匹馬過來,這兩匹馬中一匹甚是神駿,正是皇太子的坐騎,另一匹卻是滇州進貢的矮腳馬。
蔣飛霧突然想明白了:“原來殿下是陪著未來皇太子妃來彆院騎馬散心!”
邱正彤瞟了他一眼,道:“傻小子,你才看出來啊!”
他
早就猜到了。
太子殿下有點不解風情,能讓他用那樣溫柔的聲音回話的,怕是隻有未來的皇太子妃了。
彆院的丫鬟送來騎裝,林岐和似錦換上後,一起去彆院的馬場騎馬去了。
這個彆院依山傍水,風水極佳,景致很好,馬場就在山腳下鬆林旁,甚是開闊。
似錦和林岐先是控馬緩步而行,待適應了馬場,兩人便約定了彩頭,開始賽馬。
似錦連輸四局,不過最後一局卻贏了林岐,開心極了。
因騎馬出了汗,似錦和林岐便分開各自洗澡換衣去了。
似錦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新衣,然後對著西洋穿衣鏡照了照。
她上身穿著件大紅緞子遍地金襖,係了條翠藍寬拖遍地金裙,鹿皮靴自然不能穿了,換了雙嶄新的大紅高底繡鞋。
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子,都合身得很。
似錦出去問林岐:“我穿這些衣服鞋子怎麼都這麼合身呀?”
林岐也換了件大紅圓領錦袍,腰圍玄玉帶,腳蹬皂靴。
他看向似錦,似不在意地道:“這個彆院是給你準備的啊,房契什麼的,我都在李青那裡放著,讓你去取,你卻一直沒去。”
去年臨去西北前,他以為自己怕是回不來了,臨行前交代父皇:“父皇,我在永福寺後十裡原旁建了一座彆院,以後我若......你就替我把這彆院交給周先生的長女周似錦,彆院和裡麵的財產都歸她,她想住也行,想賣也可以,您替我庇佑她,好不好?”
誰知似錦找到了喬夙,解了他身上纏綿多年的餘毒,他又活著回來了,又能和似錦在一起了。
似錦:“......”
她也想起了往事。
林岐握住她的手:“我答應過你,給你在永福寺後建一座彆院,等你老了,可以搬進去養老,死了也葬在那裡,我在十裡原陵寢,百年後也可以護著你。”
“現在看來,咱們倆可以一起住在這裡,將來百年,也葬在一起。”
似錦眼淚早已湧出。
她掙脫林岐,背對著他:“再過一個多月,咱們就要成親了,提那些往事做什麼!”
林岐從背後抱住她:“嗯,我不提了。”
似錦吸了吸鼻子:“我得趕緊回去了,嫡母還不知道我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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