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拉開了一拳的縫隙, 沒見到聞鳶的人,但是空氣中漂浮的濃鬱信息素直往鼻子裡鑽,潮濕清新的青草泥土香裡糅雜了絲絲涼意。
屬於Alpha的信息素太霸道了。
Omega的本能提醒褚漪涵裡麵會有極具危險性的Alpha存在。她應該要做的是, 關門, 頭也不回地跑。
可受信息素影響, 她腿發軟, 彆說走, 能站在這兒都是勉強。何況她主觀意識並不想走,她咬了咬牙, 強迫自己克服恐懼, 推開門往裡麵走了一步。
樓梯口走到這層的彆班Alpha們瞬間感覺到了強烈的不舒服,雖然飄過來的信息素不具有特彆強的攻擊性,但讓人無法忽視。
這其中隱約還有一絲清甜淡雅的花香味,應該是屬於Omega的信息素。
瘦瘦高高的男生順著信息素的味道看過去,剛好看見褚漪涵推門進去, 他推了推身邊的人:“段嘉言, 那是不是你那個後媽的女兒?”
段嘉言扭頭看過去時房門已經被關上。
走廊裡空空蕩蕩的, 一個人都沒有。
段嘉言收回視線瞥見身邊的同學手在唇上抹了抹,每次這位同學有點什麼烏七八糟的心思都會做這個小動作。
沒看到人, 段嘉言對褚漪涵的事不感興趣也沒多問, 懶懶地提醒同學走快點,另外兩個男生勾著他的肩膀聊起了彆的八卦, 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大語速快就像嘰嘰喳喳的麻雀。
相較於樓道裡的熱鬨, 聞鳶的房間裡卻是針落可聞的安靜。
褚漪涵一進屋就被聞鳶抵在了牆上,她麵對著牆壁,雙手被身後的聞鳶鉗製在頭頂, 是絕對壓製圈禁的姿態。
屬於Alpha的氣息將褚漪涵完完全全地包籠住,聞鳶滾燙的指尖逡巡在她的頸側,似有若無地摩挲輕撫,偶爾會沿著她的脊背往下遊走,但很快又會回到脖頸的位置。
繾綣裡透著危險的氣息。
猶如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獸在試探著自己利爪下的食物。
易感期的Alpha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信息素、維持好自己的理智,何況聞鳶是第一次經曆易感期,麵對自己曾經標記過的Omega,滿鼻都是熟悉的、喜歡的,能解她饑餓乾渴、緩她灼燒疼痛的馥鬱芬香。
聞鳶的膝蓋頂住褚漪涵的腿,指尖撩開漪涵微卷的長發,手指微攏,在她腺體上不輕不重地揉撚了一下。
懷裡圈著的人狠狠一顫,柔弱無助讓人忍住不想多欺負。
遮蓋住禁地的阻隔貼夾在聞鳶兩指之間,有清甜甜膩的甘香繚繞在她鼻尖。
像無形的手,勾著指尖,引誘她再靠近點。
再近點。
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和欲望不斷湧出。
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占有。
本能和理智拉扯,聞鳶感覺靈魂像是都要被撕扯成兩半。
她恨不得將懷裡的弱小拆吃入腹,但又尚存一絲理智提醒自己不能這麼做。
扣緊手腕的那隻手在顫抖,像是想用力但又在竭力的克製。
褚漪涵不用回頭都知道聞鳶忍得有多辛苦,她也不好受,絲絲縷縷的酥麻感伴隨著灼熱從聞鳶的指尖滲透進肌膚。
Alph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烈,她四肢也越來越酸軟無力。
聞鳶現在算是明白時冉那天說的“Alpha對Omega釋放信息素就是想強上”是什麼意思了。
她無意識釋放的信息素在不斷勾出褚漪涵的信息素,強行逼迫Omega提前進入發情期的狀態。
這樣可以讓Omega毫無反抗之力,任Alpha為所欲為。
“阿鳶,你可以標記我……”
是縱容更是誘哄。
聲音變了調,如能拉絲的糖,又甜又軟,鑽進耳朵裡。
一點點侵蝕聞鳶的理智。
有溫熱的氣息撲撒在後頸。
欲咬不咬的過程對於Omega來說猶如待宰的羔羊看著刀懸在半空久久不落下,不給個痛快。
煎熬又難忍。
柔軟微涼的唇瓣,像雪花輕輕地覆落在敏感腺體處,瓷白的肌膚暈染上緋色。
好像成熟的水蜜桃,誘人深深地咬一口。
齒尖慢慢磨過柔嫩。
徘徊在側頸的手一點點遊走繞前。
想要攀上山峰采紅豆。
“唔。”褚漪涵喉嚨一滾,不自覺地繃直了身體。
預想中的疼卻遲遲沒有來臨,腺體被重重一按,聞鳶突然鬆開了緊箍著她細腕的手,退離了兩步。
褚漪涵手繞到後頸摸到了阻隔貼。
怎麼又貼回去了?
她錯愕地轉過身,看見聞鳶腳步踉蹌著走往裡屋走。
不知道為什麼聞鳶沒有標記她,但她從聞鳶的信息素裡敏銳地察覺到聞鳶在不高興。
像是一場大雨來臨之前烏壓壓的天空要塌下來似的陰霾感纏繞在信息素裡。
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
褚漪涵低喃了一句:“阿鳶?”
聞鳶沒有回應她。
褚漪涵蹙緊眉頭,亦步亦趨跟著聞鳶。
聞鳶倏然回過頭瞪了她一眼,煩躁地跺腳:“不許跟著我!”
明明想威脅,話一出口就像在撒嬌。
褚漪涵愣了愣,腳步頓住。
聞鳶氣鼓鼓地往床上爬,拖鞋蹬掉,“啪嗒”兩聲,落在地板上。
她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蟲,捂得嚴嚴實實。
滾了一圈還不夠,又滾一圈。
duang的一聲,滾下了床。
“……”
“唔……”就連被子都欺負她!
褚漪涵走到白色“毛毛蟲”麵前,蹲下。
“毛毛蟲”蜷起來朝她蠕蠕而動。
隔著被褥聞鳶都能嗅到褚漪涵的信息素。
沁人心脾,撫人心神。
不自覺地就想靠近,更想徹徹底底地擁有、霸占。
可惡!她剛剛好不容易才違背本能,抑製住蠢蠢欲動的內心。
黑暗似乎更能放大情緒,聞鳶咬著唇,眼眶發紅,鼻頭發酸,委屈得要炸了。
褚漪涵伸出食指戳了戳大概是聞鳶頭部的位置,低柔地問她:“這樣不悶麼?”
聞鳶嗡嗡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悶。”
“那乾嘛要裹這麼嚴實?”褚漪涵循循善誘道,“悶壞了怎麼辦呀,出來好不好?”
聞鳶:“壞了就壞了。”
褚漪涵歎了口氣:“壞了我會心疼的。”
溫溫柔柔的語氣,曖昧的語句,每一個音節都像合著聞鳶心跳的節奏舞動。
聞鳶受不住,蜷起身體,話一出口就帶了哭腔:“嗚……我好難受。”
怕聞鳶悶不過氣,褚漪涵連忙動手扯開纏在聞鳶身上的被褥。
聞鳶扭著身體不給她扯,兩人扭成一團,被被褥封印住的聞鳶落了下風,褚漪涵跨坐在她身上,終於扒開被子,讓聞鳶露出了臉。
一個Alpha居然被柔柔弱弱的Omega給牽製住,作為的“保護甲”被褥都被扒拉開了,骨子裡Alpha劣根性作祟,聞鳶騰升出了一種挫敗感。
“你是吃菠菜長大的麼,力氣那麼大?”聞鳶閉了閉眼,憤憤地扭過頭不看褚漪涵,鼻音很重地抱怨,“我都這麼難受了你還老湊過來欺負我。”
褚漪涵被她顫抖的哭音勾得心尖一顫。
“我接近會讓你難受麼?易感期的Alpha可以被喜歡的Omega信息素安撫,我想你標記過我也許會需要……”
褚漪涵話音一頓,半晌,她起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從發澀的喉嚨裡擠出“對不起”三個字。
明明是她易感期,可這會兒聞鳶覺得褚漪涵比她還難受。
聞鳶蹬開裹住腿的被子坐起身,她屁股挪挪,坐到褚漪涵對麵。
像是還不夠,她又挪了挪,赤、裸的玉足尖抵上褚漪涵的。褚漪涵拇指翹了翹,壓在聞鳶上麵,慢慢滑下去。
“你不喜歡我的信息素麼?”
聞鳶呼吸一窒,把臉埋在臂彎裡,聲音悶悶的,低沉又有磁性:“喜歡的……”
褚漪涵蹲下直視她,眸光蕩漾,蘊上笑意:“你需要我對不對?”
山林空氣清新,夜空上綴滿了閃爍的星星,懸掛的月亮又圓又亮,滿月清輝傾斜著投落進屋裡。
聞鳶手臂交疊在膝蓋上,下頜搭在手臂上,眼皮抬了抬,蘊著水汽的烏眸瞟瞟褚漪涵,垂下,濃密的羽睫藏斂了脆弱。
月光為她撒上一層陰影,半張沾著淚的臉在月輝下泛著柔光,另外半邊隱入昏昧。
“可我想……咬你。”
還想做點彆的,聞鳶羞赧地咬著下唇,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是瘋了,居然有了那種心思。
“你可以標記我的。”褚漪涵輕聲細語,縱容的口吻,“咬我沒關係的,我之前也咬過你。”
聞鳶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落了一小片陰影,懸在上麵的淚珠滑落,她嘖了一聲:“我的咬跟你的不一樣。”
褚漪涵伸出手而緩地撫過聞鳶臉上的淚痕,聽見自己聲音充滿了蠱惑的意味:“哪裡不一樣?”
“你看過動物世界吧,那些個獅子吃羊崽子看過吧?嚇不嚇人?”
“……”
易感期的Alpha會控製不住自己對Omega做很過分的事,褚漪涵都知道,但她被聞鳶跳躍的形容給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