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聞鳶在想什麼,褚漪涵邊給她展示每個門對應的鑰匙邊解釋:“前段時間重置密碼,前院門的密碼鎖壞了,隻能用鑰匙開門了。”
聞鳶“哦哦”了兩聲。
從前院走到屋前,褚漪涵邊輸入密碼邊報給聞鳶加深印象:“密碼是9826。”
“9826?”聞鳶想了想,“98年2月6?你生日?”
門開了,褚漪涵側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就錯開了,快到聞鳶都沒來得及分辨淺澈的瞳眸裡暗湧著怎樣的情緒。
聞鳶頭皮一麻,倏然想起這個ABO的小說世界裡不是按照現實時間算年份的。
根本沒有98年。
聞鳶正慌亂得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聽褚漪涵從鼻腔裡發出輕輕的笑聲,聽起來仿佛帶著點戲謔的意味。
“不是2月6。”褚漪涵推開門走進屋,拿了拖著出來說,“是2月15。”
聞鳶以為褚漪涵不提98年是給她留點麵子,她如蒙大赦,悄悄鬆了一口氣,一時就將9826這個數字的意義是什麼給拋之腦後了。
褚漪涵彎腰給她拿拖鞋,在聞鳶看不見的角度,唇角翹了翹。
聞鳶換著拖鞋,蹲坐在鞋櫃上的小金漸層立馬跳下來,圍著她腳轉圈,歪頭蹭她的腳踝。
“她叫什麼啊?”聞鳶摸了摸小金漸層的大腦袋。
褚漪涵往茶幾那兒走,不答反問:“你覺得叫什麼好呢?”
聞鳶將行李箱推到角落,回想著穿書之前她養的那隻金漸層,那是她養的第一隻貓,接貓的前一天想名字想了一整夜,一開始起了個很軟的名字,後來又改成了什麼來著?
靈光一現,聞鳶啊了一聲想起來說:“鋼鏰兒。”
褚漪涵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撒出來一點在手上,她抽出紙巾慢慢擦拭,半闔的眸裡倒映出杯子裡的水光。
遞杯子給聞鳶時,褚漪涵眼裡彎出一抹柔軟的小弧度。
“那就叫鋼鏰兒吧。”
聞鳶微微一愣。
褚漪涵輕軟的聲音含著微不可覺的寵溺,猶如穿越了漫長的歲月,與模糊的記憶裡那道聲音重合。
那時她取完這個名字以後,身邊的人也是這樣浮起溫軟又寵溺的笑容。
聞鳶心不在焉地喝著水,蹙了蹙眉頭,那人的長相被一團光影像紗一眼虛掩著,任憑她怎麼去回憶都想不起來那人的長相。
棉棉麼。
“喵嗚!”鋼鏰兒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新名字不太滿意,用收起爪子的肉墊揮了聞鳶一拳。
聞鳶回過神,又揉了揉它的頭以示安撫。
“廚房有自熱米飯,冰箱裡有飲料,電器你隨便用,如果不會用的話跟我說,外賣的話是送到院門的哦。”
褚漪涵囑咐完,也蹲下身撓鋼鏰兒的小胖臉:“我想鋼鏰兒的時候,能和你通視頻或者打電話麼?”
聞鳶愣愣地應道:“好。”
之前褚漪涵打給她都被她逃避地掛斷了,現在反而是避無可避了。
褚漪涵看了眼聞鳶,視線落到她撓貓的手指上,唇角彎出微微的弧度,一點一點靠了過去。
聞鳶心不在焉地撓貓,碰觸到了柔膩細滑,還沒反應過來,指尖已經從褚漪涵的手背上撓了好幾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褚漪涵居然和她撓鋼鏰兒撓到了一處。
聞鳶怔住,不自覺地看向褚漪涵。
像是察覺到聞鳶在看自己,褚漪涵綿軟地嗔她一眼:“我的手和鋼鏰兒的觸感一樣麼?”
“不一樣。”聞鳶視線從她白裡透紅的耳朵上慢慢移開。
褚漪涵抱著膝蓋歪頭打量聞鳶,饒有興致地問:“不一樣你還能撓我?”
“我那是走神發呆了。”聞鳶摸了摸鋼鏰兒涼冰冰的小肉墊,“你比鋼鏰兒軟滑。”
說完,聞鳶就直覺不好,這糟糕的語言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下意識地朝褚漪涵看了眼。
褚漪涵勾過頭發繞到耳後,露出來小巧的耳朵和一截天鵝頸,雪白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緋紅,從耳朵蔓延到脖頸。
鋼鏰兒仰做起坐的姿勢昂頭輕輕咬聞鳶的指尖。
酥酥麻麻從指尖蔓延到心尖。
沉默的氛圍裡揉雜了些許的尷尬。
“我得走了。”褚漪涵起身去拿行李箱,很自然地打破了尷尬。
見她推著行李箱往玄關走,聞鳶回過神立馬跟了上去:“我送你。”
到了玄關換好鞋子,褚漪涵手握上門把手,瞥了眼側邊的鏡子,將行李箱往旁側推了推。
聞鳶剛係完鞋帶,聽見門哢噠一聲,也沒顧得上抬頭看一眼,起身悶頭就往前走,恰逢褚漪涵突然回過身。
“對了,鑰匙給……你……”
她倆一下靠得極近。
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聞到纏繞在一起的信息素,雨後悄然綻放的梔子花,愈發的香氣四溢。
隻要聞鳶一低頭或者褚漪涵一仰頭,就能觸碰到彼此柔軟的唇瓣。
心跳快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聞鳶滾了滾喉嚨,理智回籠,她剛想往後退,褚漪涵比她更快一步做出動作,往她手裡塞了鑰匙,轉身推開門拉開了很大的距離。
鑰匙的鋸齒和褚漪涵的指尖從掌心劃過。
酥酥麻麻的。
褚漪涵烏發掃過空氣,留下清淡的香氣。
“拜拜,聞鳶。”她沒回頭,聲音輕輕的,“等我回來。”
直到褚漪涵的車子駛出視線範圍,聞鳶才慢慢回過神,回想褚漪涵說的等她回來,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頓時有點心情複雜。
感覺一顆心像被曖昧地撒上糖霜然後又被毫不猶豫地挖了缺口的蛋糕。
甜甜的,空空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忙飛了,晚點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