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聽符沒了。”
“竊聽器也沒了。”另一人掏出耳機,伸手挖了挖耳朵,仿佛這樣就能把竊聽器爆炸的雜音挖出來,“好像是爆了。”
窺聽符、竊聽器皆是偷偷放在鹿青子身上的。
在那幾人裡,唯獨她是普通人。那位叫阿蘭的也是普通人,可她是武者,觸覺敏銳,在她身上動手腳被發現的幾率很高,沒必要犯這個險。
這麼做確實不厚道,可大家夥實在對桑家山主的能耐很好奇。
這是一種試探,試探她的能耐。
倘若她沒發現這兩樣東西,意味著得罪她也沒什麼後顧之憂。若被發現,他們也可以推說是為了監控屠夫,因為有人懷疑他的話是假的。
是他嫌齊東保等人累贅,想要撇開他們以後獨自前往異界。
得罪她是肯定的,但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要麼共贏,要麼共同沉淪。她也有家人,雖然六親不睦,不代表能狠得下心腸看著家人活受罪。
手段是卑鄙了些,實在是屠夫人的令牌太過重要,甚至比她的藥更動人心。
齊東保已經被連夜送回京都,他說自己被搜魂成了白癡,但還活著,似乎看到過一些景象。諸位大佬們欲讓精神係異人對他進行催眠,不傷害神智那種。
倘若他能證明屠夫的話是真的,那麼桑家山主的藥就成了眾人趨之若鶩的珍寶。
大家對她是先禮後兵,隻有共贏,不然就把他們都殺了,否則她休想安寧。
……
桑家的山上,桑月扔給鹿青子一個清塵術,把她身上的靈符氣屑和竊聽器的碎末清理掉。
“他們真卑鄙啊!”鹿青子的表情略顯氣惱,斜睨著龍煜陰陽怪氣道,“專挑軟柿子捏。”
那些人在她身上動手腳的時候,係統立馬察覺。本想回到山門前便銷毀,結果腦子裡聽到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自稱阿桑,讓她任由這兩樣東西穿過結界。
原因有二,阿桑自己也想試一試護山大陣是否一如既往的穩固。
二來,莫讓外界的人意識到小鹿子的異常。
這次桑月能及時救助屠夫等人,正是因為所有人都認為她最無用。這才讓她跌跌撞撞地活到最後,才有機會向阿桑求救。
“跟我沒關係,”龍煜無辜地晃一晃雙手,“你們也看見了,他們一到,我連進會議室的資格都沒有。”
哪裡知道他們在她身上動手腳?
無論在龍家亦或華防,他都隻是個打雜。憋屈嗎?一點也不,隻想混日子的擺爛王逍遙自在得很。
“行了,都坐下吧。”桑月微笑地看著眾人,“大家沒事就好。”
談話間,眾人紛紛落座。
在他們回來之前,白水新已經在樹下鋪好幾張四方墊子和厚蒲團。搬出幾張矮茶幾,分彆擺好煮茶、喝茶的家夥什,茶點依舊是先前擺出來的麻花之類。
“你的臉和嗓子都好了?”屠青雲打量她的臉龐,目露欣然之色,“這是否意味著你已經放下過去?”
“都過去了,哪有什麼放不放下的?我喝了D型藥,”桑月微笑道,“它自然就恢複了。”
聽到這話,屠青雲的神色微變,不複剛才的輕鬆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