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她這是胡說八道……”
“阿銘,”這時的周郭已經哭得不能自已,跪在他麵前拽住他的雙手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咱們的孩子吧!她是你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
看著傷心不已的妻子,又抬眸看看茫然無知的女兒。
麵對爭執哭泣的爸媽,女兒清澈的眼神裡完全看不到驚懼、害怕或傷心的情緒。這讓陳銘看得心塞塞的,既痛心又失望,因為他想到那嘴甜乖巧的侄子。
每次見到自己總會懂事地喊人,特彆的乖巧孝順,小小年紀就知道要尊重長輩。
父母和親戚朋友們都說,侄子大難得愈,必有後福。而且看著是個善良的孩子,隻要自己重點培養他成才,將來就算自己夫妻走了,女兒也能有個依仗。
思慮萬千有了結果,心頭大定。
“你要做法救人可以,”陳銘扶起妻子,凝望身穿異服的女生,“但不能傷到我侄子……不管他父母做過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他已經是正常人了,沒人有權利再傷害他……”
“那我女兒呢?”周郭聽罷,心徹底地冷了,神色陰沉地盯著他。
“周郭,相信我,總有辦法的。”陳銘心疼地安慰她,“天下又不止她一個大師,我們能遇到她,就能找到法力更高的……”
啪!
他話音未落,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有力的巴掌。
“陳銘,”周郭的眼裡再無半點溫情,神色陰沉,一字一句道,“我今天必須救瑩瑩,你要再敢阻攔,彆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從今往後,孩子隻是她一個人的。
他陳銘隻是個外人,敢阻攔大師作法,她弄死他!
同床共枕十多年,陳銘焉能看不出妻子眼裡的恨意和殺意?她這種表情前所未有,看得人心驚膽戰讓他不自覺地後退兩步。退了才覺得丟臉,有點惱羞成怒:
“周郭,你冷靜點……”
“大師,請作法。”周郭頭也不回道,“孩子是我生的,我能作主。他們陳家以後誰去找你們的麻煩,我就去弄死誰。”
隻要能救她的孩子,隻要能讓害她孩子的人付出代價,她豁出去了。
“不行!”陳銘一聽,立即一手掏出手機,一手指著桑月厲聲警告,“你們誰敢亂來,我即刻就報警!”
“報警?”緊盯著他一舉一動的周郭冷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一邊嘲諷道,“你報警準備說什麼?說這裡有人作法害你侄子?”
真是可悲啊,夫妻多年,她竟然看不出他也是個重男輕女的封.建餘孽。
就因為侄子是個男孩,是他們老陳家唯一的根,他就能為了侄子舍棄親生女兒不顧。
“就算報警不行,這世間肯定不止你一個方士!”陳銘依舊指著桑月,語氣裡滿是威脅與恐嚇,“你要是敢救一個害一個,我就告到京都去,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你!”
“這種部門當然是有的,”在一旁的鐘虹微笑著拎拎自己的衣領,“我就是這種部門的,來的時候開著外勤記錄儀……”
這記錄儀是龍煜以前提醒她佩戴的,生怕又有人質疑阿桑的品行。
上山的時候,鐘虹特意打電話告訴桑月,得到允許便一直佩戴到現在。普通法則約束不了異人,而異人的法則是不得傷害無辜者的性命,彆的見機行事。
她這記錄儀足以證明阿桑此舉合法合理,救人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