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望闕台的速度和動作很快,下手角度十分精準。
他的斧頭直接落在了娃娃身上,把這個恐怖玩偶劈成了兩半。
娃娃落在地上,沒有了任何動靜。
“啊!啊!!!”蔣燦哀嚎起來:“我要死了!疼死我了!我的腿啊啊啊啊!”
望闕台收起斧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抱著自己腿鬼哭狼嚎的男生:“沒砍到你叫什麼叫?”
“不可能,我的腿好疼……”蔣燦臉上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但他看了眼自己的腿部,確實沒有斧頭的傷痕。
然而,在娃娃攀附的地上,卻是一片血肉模糊。
傷口不深,但是表皮全都層破了,看上去非常滲人。
望闕台蹲下身正要檢查那個碎裂的娃娃,就聽見一開始停留的地方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隨後就是藍乙的慘叫聲。
“它過來了,救命!啊!”
隨後,藍乙的呼救聲驟然變遠,望闕台趕過去之前,男生已經被迅速地拖入了黑暗的密林深處。
隻有他之前殘留的慘叫聲,還回蕩在雪地的森林裡。
“什麼東西……”大概是溫度太低,和褲子粘在一起的傷口已經麻木起來,蔣燦聽見藍乙更加驚悚的慘叫聲,越發害怕。
如果……
要是望闕台沒有過來,被拖走的就是他了。
“怎麼辦!怎麼辦?!”蔣燦的聲音顫抖起來。
望闕台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平時凶神惡煞的,怎麼遇到真的危就慫了?”
蔣燦臉色尷尬,然而現在的情況,他也顧不上太多了。
還沒走出森林,就隻剩下他和望闕台兩個人,誰知道這個遊戲這麼逼真,他時時刻刻都有這就是現實的感覺。
現實當中都是假的,所有的靈異事件和恐怖玩偶都是嚇人的玩意。
但在這個地方,都是真的!
而且,疼痛感也格外真實。
他當然會害怕!
其實,隔離區的疼痛感已經做了很大的弱化,並且在玩家離開副本之後,神經係統對於痛苦和殘忍的部分會進行弱化記憶,大部分人不會記得當時自己被虐的有多慘。
但是在副本當中,恐懼將他的疼痛無限放大,讓蔣燦覺得達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心理暗示作用。
平時他就喜歡捉弄同學,看的恐怖電影也多,想象力遠比一般的人要豐富。
望闕台問:“你站起來。”
蔣燦還在慘叫:“啊啊,疼死我了,我不行了。腿好疼,走不動了!”
望闕台眉頭依然緊蹙,他甚至開始考慮放棄積分任務。
蔣燦這時候反應過來男人的性格了,他再鬨下去,說不定望闕台會拋下他自己走了,他正要說話,卻聽見黑暗當中出現了更多窸窸窣窣的聲音。
望闕台轉過身,手裡的斧頭落下,黑暗當中什麼東西又掉了下來。
是一個滿臉鮮血的娃娃,空洞的眼睛盯著兩個人。
直覺讓望闕台覺得有些不妙,雖然一個娃娃他可以對付得了,但是聽黑暗中的響動,和遠處密密麻麻的黑影,望闕台感覺要出大問題了,他大喊以上:“跑!”
跑了沒幾步,發現蔣燦還癱坐在原地,一臉驚恐地看著後麵。
望闕台猶豫了一下,蔣燦是他最後的積分了,之前失蹤的男生是不知道去了哪裡,也找不到,但眼前這個積分袋子還是個觸手可及的**,他大步走了回來,將相對弱小的蔣燦抗在肩上,便快步朝著安全屋的方向狂奔而去。
蔣燦猛然被人頭部倒在背後扛了起來,一時之間腦部充血,胃裡翻滾起來。
但這個姿勢雖然難受,至少能夠活命。
……
1號安全屋開放的消息,遊艇上的幾個人也收到了。
簡是然打開地圖:“開始了。”
張小歌茫然:“開始什麼?”
簡是然看向遠處的小島輪廓:“安全屋開放,並且保證那裡是絕對安全,換句話說,除了安全屋以外的其他地方,都會存在危險。”
阮喬點頭:“看地圖上的標誌,離我們應該不會太遠。”
遊艇靠岸,四人從船上下來,阮喬收起了遊艇,重新變作交通工具卡,前麵可以隱隱約約看見森林的影子。
已經到了晚上,雪地很難行走,要是進入森林可能會更危險。
但往前走了不過幾步,阮喬就看見一棟黑色的木屋輪廓。
小屋不大,安靜地矗立在森林前麵的雪地上。
她的視力比三個學生要好,所以發現得更早一些。
張小歌和襜褕是害怕,簡是然則是防備,在一片黑暗當中,要時刻預防可能出現的危險。
最恐怖的不是遇到什麼嚇人的東西,而是你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定會出現什麼詭異的事情。
【彈幕】[夭夭]瑟瑟發抖
【彈幕】[棲]要找到安全屋很不容易吧
【彈幕】[十裡長亭]但至少這裡比較近
彈幕說的也沒錯,如果要從副島那邊走過來,遠遠比他們要困難。
阮喬這邊雖然走了一大段麻煩的路程,但係統的提示出現之後,對於想要來找安全屋的玩家來說,這段路就成了必經之路。
阮喬看見了木屋的影子,便帶著幾人往木屋的方向走。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已經可以看見茂密森林的輪廓,張小歌正在害怕,忽然聽見簡是然冷靜的聲音。
“那邊,是不是就是安全屋?”
他們,走到了木屋的麵前。
“啊!”張小歌剛剛走近,就被前麵一棵樹上的東西嚇了一跳。“這這是鬼屋吧……”
樹上拴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掛在木屋的屋簷上,而繩子上麵掛著的是一排排形狀各異,四肢殘缺的娃娃玩偶。
它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懸掛了多久,身上臟兮兮的,還有幾隻蜘蛛緩緩在上麵爬動,纖細的蜘蛛腿從娃娃胖胖的臉上滑過,然後鑽進發臭的假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