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誇讚!”
“來,接著下完這局。”慶元帝招呼著傅璟繼續下棋。
“是,皇上。”傅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棋子繼續。
日落黃昏,傅璟才從才勤政殿裡出來;汪公公指了一名殿外的內侍,吩咐他將傅璟送出宮去。
傅璟離開了勤政殿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這與帝王相處,可真不是那麼容易;言語之間全都是試探,不能隨意回答的問話。
稍有不慎便會引起帝王的厭惡,如同今日的棋局如果他一味讓慶元帝取勝;他便會如同慶元帝口中所說的那樣,成為慶元帝嘲諷貪慕虛榮的畏懼權勢之人。
但如果自己絲毫不顧及其他的,簡簡單單的隻把慶元帝當做平常人,與之對弈;那就更是大錯特錯。
之後的問他想要什麼賞賜更是不可輕易回答,貪婪權勢勢必引起厭惡;但若什麼都不要又顯得過於虛假。
隻能說出讓慶元帝心裡相信又聽著舒坦的話,所辛自己真的並未想要什麼賞賜,自己確實什麼都不缺;功名也能自己考取,才能如此輕鬆地打消了慶元帝這樣的想法。
這其中分寸可真是不好拿捏。
所辛他把握了其中分寸,並未讓慶元帝察覺任何不對勁;與來時的思緒頗多不同,現下傅璟感覺一身輕鬆,眉眼舒展,心情平淡地跟著內侍向宮外走去。
落日的餘暉肆無忌憚地灑在金黃的琉璃瓦上,閃爍著璀璨又溫和的光芒;傅璟銀白色的雲錦也被映襯的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那是誰?本宮怎麼從未見過?”一道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響起。
服侍在旁邊的宮女新月聞言,順著華嵐公主的視線看去,隻見遠處的宮道上,一名內侍領著一襲銀白色雲錦的傅璟,向宮門外走去。
“公主,那應該是近日京中流傳最廣的長寧侯府世子;聽說今日皇上宣他進宮麵聖,這長寧世子以前從未來過宮裡,也不曾在京中活躍,所以公主不認識也是正常。”
新月看了之後思索了一下,然後開口向華嵐公主解釋。
“原來就是他啊。”華嵐公主聽了新月的解釋之後,低聲喃喃自語;然而仍然沒有轉移看著傅璟的視線。
從華嵐公主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傅璟緊瑉的嘴唇,毫無波瀾平淡的雙眸,白皙的皮膚,還有挺得筆直的背脊。
華嵐公主的彎眸微微閃爍,不知名的情緒在彎眸裡流轉。
“公主,太陽下山了,待會天就涼了,我們回宮去吧!小心著了風寒。”新月看了看逐漸落下山沒影兒了的太陽,對華嵐公主輕聲說道。
“再待一會兒吧。”華嵐公主淡淡開口,仍然坐在石凳上,手撐著側臉靜靜地看著一如既往寧靜又一點兒也不平靜的皇宮。
“公主前幾日才不小心吹了涼風著了風寒,若是在著了風寒,太妃娘娘又要斥責奴婢照顧不周了,公主。”
新月哭喪著臉,勸說著華嵐公主回宮。
“罷了,那就回去吧!”華嵐公主沉默了半響,緩緩開口。
傅璟這廂終於出了宮門,泰安在外麵馬車旁等候著,見傅璟出來了忙迎上來。
傅璟上了馬車之後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此次進宮見慶元帝傅璟有很大把握算是過關了,就算沒有慶元帝的喜愛,也絕不會使他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勤政殿裡,在傅璟走後,慶元帝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一顆放回棋盒裡;心情還很不錯。
“這長寧侯府看來後繼有人了。”慶元帝輕笑,開口道。
站在一側侍奉的汪公公,也笑了笑然後附和著慶元帝:“這長寧世子,確實是不錯呢,學識深厚,書讀得極好;想來日後能取個好功名,入朝為皇上效力。”
“讀書好啊!”
慶元帝將最後的幾枚棋子放入棋盒裡,然後起身下榻,汪公公連忙上前服侍。
慶元帝走到書案前,拿起了裝著丹書鐵券的匣子打開看了看,然後合上。
“汪任,伺候筆墨。”慶元帝吩咐著汪公公,然後在書案前坐了下來。
“誒,是,皇上。”汪公公連忙上前開始研墨伺候。
慶元帝拿過聖旨,拿起筆開始書寫。
汪公公站在一旁研著墨,瞟了一眼慶元帝寫的內容,然後心下有了些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