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站在書案一側,奉了一杯茶水給慶元帝;慶元帝接過茶水輕輕喝了一口,一臉了然於心,看來慶元帝對汪公公的話並不感到有任何驚訝。
他本就有這樣的思量,歸還長寧侯府丹書鐵卷。
一是見了傅璟此人確認確是頗有些能力,日後入朝能為自己效勞。
二是他又代表長寧侯府,長寧侯府在軍中百年基業雖現在看起來沒落;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相信如果有他的扶持,定能好好利用將兵權收回手中。
他親政這許多年了,雖已經拿回不少權利在手中;可是這兵權卻一直沒能收回手中,僅僅得了皇宮禦林軍的兵權;一個皇帝若想做個真正說一不二的帝王,這兵權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這長寧侯府很是識趣,長寧世子既然學了詩書,做了學問,又走了科舉之路;這傅璟又是長寧侯府的獨苗,長寧侯府並不想讓他去軍中沙場,這樣也不用擔心會重現曾經長寧侯府軍中威望盛極一時的情況。
三是此番鼠疫之患,鬨的人心惶惶;此舉能助他這個皇帝贏得百姓的人心;且他如此厚待臣子,朝中百官想必也會放心不少,自己所效忠的君王大度。
這樣一舉幾得的好事,僅歸還一個丹書鐵券便能得到,這筆交易自己並不吃虧;丹書鐵券說到底也還是皇家所賜,不過一個免死金牌,救人一命,可是若真懲治一個人,或許活著比死了更可怕!
最重要的不過是一份最尊貴的殊榮罷了。
慶元帝眼中暗芒一閃而逝。
慶元帝的這番賞賜之後,長寧侯府正式重新回到了京中勳貴人家的眼中;不斷開始有人上門與之結交,門庭冷落十餘年的長寧侯府如今很是熱鬨,各家各府的請帖絡繹不絕。
傅璟晚膳時分來到如意苑,與長寧侯夫人和江氏一同用膳;剛一進正間,就見婆媳兩人正坐在軟榻上,對著桌上的請帖憂思不已。
便走上前去,看了看然後詢問:“祖母,母親;這是各家各府舉辦的宴會請帖啊,賞花宴,品茶會;是邀請您們去嗎?”
如菊搬來一個繡墩,讓傅璟坐下。
長寧侯夫人慈愛地看著傅璟,輕聲開口:“正是,許多年沒有出府參與這些宴會了,還有些生疏了;現在這各家各府都送來帖子,還有些不知道去那家好;這時隔許多年第一次出府參加的宴會得好好斟酌一下,我和你母親正在擔憂去哪裡比較好。”
傅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翻看了一下這些請帖,思索了一下:“祖母,不如去長公主府上的賞花宴吧!長公主身份尊貴,是皇上的長姐,又不涉及什麼利益糾紛,權利爭奪;皇上也是十分敬重這個長姐,京城中的勳貴人家,達官貴族也都隨之尊敬長公主,長公主的薄麵誰都會給;祖母去這裡想必是最穩妥的。”
長寧侯夫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璟兒說的對,我們就去長公主府;如今很適合我們候府如今的情況,且長公主地位尊貴適合侯府去。”
“既然決定了,就擺膳吧!想必也都餓了。”江氏笑了笑說道。
“好,擺膳。”長寧侯夫人笑了笑起身,傅璟和江氏也隨即起身扶著長寧侯夫人向桌前走去。
這時下人們已經將膳食都擺好了。
“來,嘗嘗這個蝦炙,你喜歡吃。”長寧侯夫人夾了一塊蝦炙到傅璟的碗裡。
傅璟順手就將碗裡的蝦炙一口吃掉;長寧侯夫人慈愛地笑了笑,然後輕聲開口詢問:“聽泰安說,你這幾日又開始卯時就起床了?”
“嗯,鄉試還有兩月多便要到了,得多多溫習一下。”傅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回道。
長寧侯夫人眼裡浮現一絲心疼,然後溫聲道:“南江城那麼累,怎麼不好好再休息一段時間?泰安說你卯時起來就練半個時辰的武功,上午下午都在書房看書,這樣太耗費精力了。”
“就是,璟兒你祖母說的對;彆太累了。”江氏聞言也有些擔憂,附和著長寧侯夫人。
“祖母,母親;彆擔心,不會太勞累的,我在書院也是這樣,都習慣了;而且在家裡祖母和母親每天做這麼多好吃的,怎麼會累。”傅璟笑了笑,向長寧侯夫人和江氏解釋著。
“嗯,那就好。”長寧侯夫人聞言也笑了笑,又夾了一筷子牛肉到傅璟碗裡。
晚膳後,傅璟在如意苑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江氏還在陪著長寧侯夫人。
“佩寧,這次去長公主府的賞花宴,我想讓璟兒也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