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坐在馬車內,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麵仍然下著鵝毛大雪;傅璟想了想對泰安開口吩咐:“泰安,先到北街琉璃閣去一趟。”
泰安點了點頭:“是。”於是駕著馬車向北街駛去。
琉璃閣是京城最大的賣首飾店鋪,出售的飾品笄,簪,釵,擿,發簪步搖佩玉扳指耳環珍珠瑪瑙各種首飾應有儘有,連胭脂水粉都在賣。
傅璟想著明天便是除夕,馬上就要大年三十了;從來未曾給祖母和母親買過什麼東西,今年發生的事情也比較多,他想著去挑兩件她們喜歡的首飾或者胭脂水粉之類的送給祖母和母親,算是過年禮物,讓她們也高高興興的過個年。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傅璟以為是到了,準備下馬車,泰安開口:“世子,前麵好像發生什麼事,堵住了街道,不能前行。”
傅璟聞言蹙了蹙眉,天色已經不早了,他還要早些回府,不然外麵冰天雪地的祖母和母親又要擔心了。
等了半響前麵依舊沒有響動,傅璟想了想決定下馬車,先徒步走到前麵已經沒有多遠的琉璃閣去挑選,然後再回來,那時這裡應該已經解決了。
想著傅璟係好披風下了馬車,向前麵走去,看到了前麵一個穿著打扮良好的富家公子,還有一個身體佝僂穿著粗布的老漢;富家公子不斷的破口大罵,老漢低著頭不敢反駁,不斷賠罪;看來就是他們二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堵住了去路。
傅璟若有所思腳步仍然向前麵走去;忽然看見了一個披著白色披風打著傘的女子向前麵富家公子和老漢糾紛的地方走去;傅璟定睛一看,原來是……葉茯苓。
傅璟腳步一頓,然後向著那名富家公子還有老漢走去;“誒,世子。”泰安不知道為什麼傅璟又忽然變了道,連忙打著傘追上。
走到離那兩人不遠處,便遠遠聽到了那富家公子的聲音:“你個死老頭,走路不長眼,你潑了我一身的餛飩,你知道我這衣裳有多貴嗎?是你能配的起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漢不停地彎腰點頭,低聲下氣的道歉。
“你以為,你說句對不起就沒事了,不行,你今天必須賠償!一百兩銀子,一分不少!”富家公子咄咄逼人,說出了昂貴的賠償費。
老漢聽了富家公子索要的賠償,被嚇得連連求饒:“公子,我沒有錢啊!我今日賣這碗餛飩的三文錢也是攢了許久,想著快過年了給我的孫兒買回去嘗嘗;哪裡有一百兩銀子賠給您啊!我願意給您跪下,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次吧!”
說著老漢竟然真的慢慢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向富家公子求饒;富家公子仍然一臉不屑:“你以為你跪下就能不賠了,做夢!一分錢你彆想少!”
傅璟聞言眉頭緊鎖,前麵的葉茯苓此時連忙上前去扶起那名老漢,之後轉過頭來蹙著柳眉看向富家公子:“這位公子未免也太過分了,隻是不小心將餛飩撒在了衣服上,回去洗一洗就沒事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再者說老人家已經道過歉了。”
富家公子本來還一臉的不屑,待葉茯苓轉過頭來之後,看到了葉茯苓的美貌,頓時猥瑣地笑了:“這位小姐,既然是你求情那我就不追究這老漢了,那我給了小姐一個麵子,不知小姐是否也給我個麵子,陪本少爺我玩玩呢?”
傅璟本還有幾步路程,聞言眸光一沉,步伐加快走到了富家公子麵前,一下站在了葉茯苓的麵前,用自己的身體將葉茯苓擋在了後麵,隔絕了富家公子猥瑣,不懷好意的眼神。
傅璟聲音冷冽的開口:“我賠你一百兩銀子,現在馬上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現在的外麵天寒地凍,寒風呼嘯;富貴人家都是穿著禦寒保暖的棉花或者更好的是絲絮做的衣物,外麵還要披上披風擋風才敢出門,這樣都還算冷。
如今這樣冷的天,在外麵脫下衣物,隻餘單衣,無異於是一種酷刑。
葉茯苓看著麵前很寬厚的身軀,為她阻擋了一切的不好,瞬間眼圈泛紅了,怎麼是你呢?你怎麼能這樣的好?怎麼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就出現呢?這樣叫她怎麼能放下?怎麼能忘了……忘了你呢?
葉茯苓看著傅璟披著雲錦披風挺得筆直的背脊,她好像還聞到了那人身上的淡淡沉木香;她好想就這樣伸手抱住他,不用再顧慮那麼多,就這樣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能一直看見他。
富家公子見傅璟站在自己麵前還隔絕了葉茯苓,本來有些氣勢洶洶;可是傅璟身高比他高了一個頭,而且傅璟因常年身體健壯,不似富家公子養尊處優身板有些小。
此時傅璟眼神冷冽,富家公子對上了傅璟的眼神,心下一慌,有些害怕,但還是強撐著,聲音卻不自主的變得沒有了氣勢:“我……我憑什麼將衣服脫下來?”
“你不是要賠你衣服嗎?我賠了你銀錢,這衣服當然歸我,怎麼處理是我的事!”傅璟聲音不大缺異常的冰冷,仿佛和這寒風一樣的刺骨。
“我……我不脫!”富家公子有些害怕,後悔了,硬撐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