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名之後餘音繞梁,半響之後傅璟出列上前一步,然後徑直走向金鑾殿內;沿路內侍喊道:“新科狀元傅璟進殿覲見!”
傅璟一步一步走進金鑾殿,殿外禮部官員繼續唱名:“慶元十七年辛已年殿試一甲第二名張文彬!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賜進士及第出身!”
張文彬也緊隨其後出列,向金鑾殿走去。
“慶元十七年辛已年殿試一甲第三名葉景輝!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賜進士及第出身!”
葉景輝麵上一喜,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名次能提前這麼多,成為一甲前三;這次閱卷右相葉柏壽為了避嫌並沒有過手葉景輝的考卷。
隨即葉景輝出列,向金鑾殿走去。
“慶元十七年辛已年殿試二甲第一名林閆希!賜進士出身!上前唱名!”
傳臚:上傳語告下稱為臚,傳臚即唱名之意;按傳臚唱名。
林閆希一愣,他聽到一甲前三名沒有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惱怒不已;後又聽到自己得了傳臚,雖是殿試第四名,二甲第一名,可是既然還要唱名!
雖然天下人都認為這是無上榮耀,可是林閆希卻覺得無比的恥辱;他將要給四百餘名進士唱名!他是什麼身份?這些卑賤的人配他給他們唱名嗎?
儘管內心如此的恥辱,可是林閆希還是理智的清楚現在還是隻能上前唱名;將所有的陰暗埋藏心底,林閆希走上金鑾殿門外,上前時看到了傅璟,葉景輝還有張文彬三人的身影。
林閆希背對金鑾殿內,麵朝廣場百名貢士,拿過今科進士名冊開始唱名;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林閆希畢竟養尊處優慣了,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不僅是站的沒有了力氣,手一直端正的拿著名冊也已經酸軟無力;嗓子也已經乾澀,逐漸沒有了聲音,林閆希覺的再在這裡呆一刻都是煎熬。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能殿前失儀,聲音必須要洪亮,傳遍大殿內外;林閆希堅持著,最後終於唱完了四百餘名進士。
最後前十名進士入金鑾殿內麵聖,慶元帝滿意的看著殿下的十名今科進士:“爾等都是寒窗苦讀多載,飽讀詩書,學富五車之輩;如今得中進士,授官之後就入朝為官,你們都是朕的臣子,朕希望你們可以成為大興朝的棟梁之材,朕的輔政之臣。”
“臣等必定為皇上也朝廷鞠躬儘瘁,勵精圖治!”殿內殿外的新課進士們齊齊高呼。
在金鑾殿唱名授官之後,接下來就是所有新科進士踏馬遊街;以狀元為首,榜眼和探花其次,其餘同進士,進士隨同。
傅璟和葉景輝還有所有進士去換上了嶄新的進士服,頭戴烏紗;此時馬匹已經在午門外備好,隻有狀元才專屬的白馬,其餘人等都是統一的黑馬。
傅璟將狀元服整理好後,翻身上馬;葉景輝緊隨其後,出身寒門的張文彬不善馬術稍稍遜色了一點;待所有進士都整裝待發,馬隊開始從午門出發。
京城的東南西北四街都已經圍滿了人,條件稍好的就在街道上方的茶樓裡訂了位置,坐在差樓上從上而下的觀看;條件稍差的就在街道上圍觀。
這三年才舉行一次的盛事,京城眾人的熱情都十分的高漲;京城的守衛許多都去了京城的各個街道兩旁守衛維持秩序,以免到時候混亂不堪。
茶香十裡
葉茯苓早早就坐在包間內等候了,前幾日就派了青蘭來這裡訂了位置;這茶香十裡臨窗而建,還有天窗,一推開就是最繁華的文津街,也就是新科進士們打馬遊街的必經之處。
“小姐,喝口茶吧,這茶香十裡的茶水果然名不虛傳!”青蘭端了一杯茶水遞給眼睛一轉不轉盯著窗下麵街道的葉茯苓。
“嗯。”葉茯苓轉過頭接過水杯,輕輕喝了一口,點了點頭:“確實不錯,清冽甘甜。”
青蘭看了看時辰,探頭看了看窗外:“現在已過巳時馬上就要到午時了;打馬遊街的隊伍也該出來了,怎麼還沒有來呢?”
葉茯苓沒有做聲,但也很期待她想要看到的人出現;主仆二人說話間,隻見一匹采納緩緩出現在了文津街的街口,緩緩走了進來。
街道兩旁圍觀的眾人立馬沸騰了起來:“快看,狀元來了!”
“是是是,新科狀元來了!今科進士也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