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益州府要走足足半月多,這還是水路加旱路最快的方法;按照慶元帝的計劃,他派了一個會易容的人來代替傅璟,傅璟會單獨出發直奔邊關膠州城。
傅璟第二日一早便悄悄離開了賑災的部隊,泰安在碼頭等他;他們在那裡彙合,剛出府時傅璟並沒有帶上泰安,以免之後泰安不在賑災隊伍裡惹人懷疑。
他們會先走水路,到達離邊關最近的地方接著走旱路,趕到膠州城。
一路奔波勞累半月左右,主仆兩人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膠州城;膠州城的景致果然不同於京城。
膠州城位處沙漠地帶,無邊的黃沙蔓延,蒼茫戈壁,沒有一絲綠意;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人煙,這裡不同於外麵的沙漠,有了些許的樹木,不過甚是稀少。
再過不久便看到了一座古樸的城池,城牆上麵插著大興朝的旗幟;傅璟快馬加鞭向城門駛去,泰安緊隨其後。
“來者何人?可有通關文書?”守城的士兵將傅璟攔在了外麵,傅璟並不拖遝直接挑明身份,拿出長寧侯老夫人給的一個玉佩。
“還請這位大人幫忙通報一聲蔣將軍,將這塊玉佩交給他,蔣將軍定會放行。”
守城士兵半信半疑,另一名守城士兵明顯精明一些;看了看傅璟的衣著打扮,覺得不是普通人,於是拿過玉佩去向他的上司稟報去了。
傅璟騎在馬上,等了不到一會兒,城門內便走出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氣勢逼人,滿臉肅殺;他走到傅璟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就是手持玉佩之人?”
傅璟翻身下馬,雙手抱拳行禮:“正是在下,不知大人是?”
“本將軍就是你要找的蔣將軍,你和這玉佩的主人是何關係?為何手持玉佩而來?”蔣將軍秉承武將的直爽性情,明言快語。
聞言,傅璟微微額首恭敬道:“在下是長寧侯老夫人蔣氏之孫傅璟。”
聞言,蔣將軍一愣,隨後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你……你說你是阿姐的孫子?”
“是的。”傅璟心中有些好笑,看來他祖母這個弟弟果真如祖母說的那樣,性情直爽看起來傻的有些沒腦子。
想起祖母談及蔣家人時布滿笑容的臉,祖母一定也很想家了吧;不同於其他尋常人家,蔣家世代鎮守邊關,不得離開半步,祖母自從嫁給祖父就去了京城操持侯府事務,剛開始幾年還見過家人,後來長寧侯府遭遇事故,二十多年就再也沒能見過家人。
“哈哈,好!快跟我進來。”蔣將軍一把拉過傅璟,習武之人力道不一般,辛好傅璟也算是練武之人,不然可有些吃不消。
跟著蔣將軍一路直奔膠州城內將軍府,路上蔣將軍問了許多長寧侯老夫人的事情;傅璟可以看得出這位守關之將對祖母的深厚親情。
祖母告訴他,她這一輩也就兩個兄弟姊妹,她是老大是姐姐,她還有個弟弟,算是祖母一手帶大的。
祖母的母親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亡,隻留個孩子,祖母的父親是個癡情的人不願意續弦;一是對妻子的感情不允許,二是害怕後娘苛待孩子。
但又因他是守城將軍,事務頗多,便無暇顧及家中孩子;於是就剩兩個孩子相依為命,六歲的姐姐一直照顧著自己的弟弟。
“祖母一切尚好,將軍無需掛念;另,祖母也很想將軍,囑咐將軍注意身體,少喝些酒!”傅璟代為轉達長寧侯老夫人的話。
“阿姐還是那樣,管東管西的。”蔣將軍有些愣怔,仿佛是回憶起了曾經的事情。
隨即又沉下臉色,轉身對傅璟不滿:“我就看你這小兔崽子一點也不上道!叫了一路的將軍,不知道該叫我什麼嗎?”
傅璟有些沒反應過來蔣將軍的一番豪言壯語,眨了眨眼,試探道:“舅公?”
“嗯,哈哈,好!”蔣將軍伸手拍了拍傅璟的肩膀,看起來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