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隻見老妻捂住胸口。
衛父還緊張了一下:“老婆子你咋的了?不舒服啊?”
“換做是你你能舒服?你知道我今兒個推出去多少錢?說起來我就胸口痛!嫁給你這沒出息的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那麼多真金白銀,今兒見到了,人家拿錦盒裝著捧著送上門來求老太太我收下,我偏偏就是不能收!哎喲老頭子我難受!”昨晚兒子說起來吳氏感覺還不是太明顯,今兒個親眼看到人家送來那些東西,媽呀,她稀罕啊,她想要啊,心裡想死了那麼想還不敢多看一眼,得把人往外推。
是什麼讓她拒絕了那麼多田契銀兩?
大概就是對三兒子的愛。
是兒子交代的,兒子親口跟她說的,請她務必做到,她能不同意嗎?
薑蜜本來在跟硯台玩,聽到這話偷笑了一下,她抱著兒子走到男人身邊,貼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衛成在屋裡躲懶,翻著書閒看來著,聽媳婦說完偷親她一下,放下書出去了。
薑蜜同他說啥?
還不就是讓他出去堂屋陪著說說話?隻要衛成說幾句好聽的,再陪著展望一下往後的生活,婆婆很快就能緩過來,她很吃這套。
果不其然,堂屋那邊很快就傳來笑語。
衛成都沒多說什麼,隻是說今兒個被她拒之門外這些,以後都會有。吳氏就高興了,她剛才還癱著一動不動的,這會兒已經坐直起身子,說自己沒事,一點事兒沒有,還打包票講像這樣來送禮的再來十個八個也照樣拒絕,毫不含糊。
薑蜜在屋裡頭聽著直樂,看她樂,硯台也跟著傻樂。
把人哄好之後,衛成回屋裡來,回來看他們娘倆笑得開心,他湊過去問怎麼了?在笑啥。薑蜜抱著兒子背過身,不理他。
“這是怎麼了?不高興了?”
衛成跟著她轉了半圈,轉過去就接她一眼刀。
“真不高興了?”
衛成引她到床沿邊坐下,讓坐下說,薑蜜半推半就坐下來,問:“你剛才跟娘說什麼來著?”
衛成還沒反應過來,薑蜜又道:“你說今兒個推出去的以後都會有,真金白銀會有,婢子小妾也會有。”
“我可沒說!你想哪兒去了?我費儘千辛萬苦才把你娶回家來,有你一個就心滿意足,哪會納妾?這輩子都不可能。”
薑蜜剛才故意板著臉,這會兒板不住了,她低頭看著硯台好像渾不在意的樣子,上揚的唇角卻出賣了她。
衛成歎口氣:“我心裡裝著誰你能不知道?”
“你也沒剖開給我看看,我知道什麼?原先你也就是個秀才,秀才在鄉下地方是不多見,還不至於讓人乾出不知羞恥的事,如今卻不好說。”
“你總該多信我一些。”
薑蜜把頭靠在他肩上:“我嫁給你,兒子都給你生了,不信你信誰?我隻盼著三郎你往後都不要變,哪怕身份不一樣了本性也不要變。”
平平常常幾句話,衛成聽著很是觸動,他攬著薑蜜的肩膀,把媳婦和兒子一並抱在懷裡,說自己永遠都是後山村的衛家三郎,彆說現在隻是舉人,哪怕以後有命中了進士,甚至當官,這點都不會變。
薑蜜提起來的心又踏踏實實落了回去。
衛成中舉看起來給衛家帶來了很大變化,其實興奮過後,生活還是柴米油鹽。衛父這兩天總跟村裡人磕牙,吳氏和薑蜜在為流水席做安排,陳氏李氏也自覺過來幫忙了,邊做事邊嘀咕說那些送上門來的賀禮說不收就不收,是不是傻?那都是錢啊!
吳氏本就在心疼,一聽這話給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