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番外(1 / 2)

旺夫命 南島櫻桃 8858 字 8個月前

送走崔令儀之後,孫婆子回來就看見闔眼靠坐的老太太,看老太太氣色很不好,她放輕腳步上前去,伸手想給按一按。崔老太太由她按了幾下,跟著抬了抬手。

孫婆子停下動作,滿是擔憂道:“瞧您臉色不是太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可需要請大夫?”

“用不著,我就是歲數上來了,精力有些不濟,歇會兒便好。我讓你把東西抬上送大姑娘回她院裡,辦妥了嗎?”

“辦妥了!大姑娘歡喜得很,說老太太慈善,還說她從前就是傻,遇事兒就該過來請教您,不當關上門胡思亂想。”

“她是這麼說?”

“是啊,還不光是這兩句,大姑娘還拜托奴才好生伺候您,好叫您長命百歲久久的享家中兒孫的福。”

……

孫婆子說了一大堆,老太太聽完才通泰些,又道:“從前是有點太輕忽她,今兒一見險嚇著我,大姑娘比她娘當初厲害,今兒在我跟前鬨這一出,哪怕我看明白她要什麼也不得不配合她,這手段很多當家太太都未必有。按說她這樣我該放心,她去衛家絕不會吃虧,恐怕不用幾年就能成掌事人,到時候要提攜個把兄弟還不容易?可我這心裡就是不安定,怕她嫁出去了不念娘家。舟兒是她親弟弟,不用擔心,繼宗他們怕靠不上。”

老太太跟正房那邊跟白姨娘的立場都不同,她心裡第一想的還是府上好。

孫子裡頭她最喜歡的是庶長孫崔繼宗,原因有方方麵麵。偏疼崔繼宗不代表就希望其他孫子不好,她巴不得四個都有能耐。又要說到既然老太太沒刻薄孫子,那為什麼崔一舟早幾年那麼艱難?

就是宅院大了,老太太歲數也大,她早些年就把府中大小事放出去,還沒交出去的隻有庫房鑰匙。

這不,老太太又在搖頭歎氣罵那兩個糊塗,掌中饋的填房糊塗,協助她料理府務的白氏同樣糊塗:“我以前就跟她說過,要動手就利索點把人摁死,摁不死就彆折騰,像她們這樣暗地裡給大姑娘添堵,當時痛快了,回頭看來根本不痛不癢,現如今大姑娘翻了身,對付起她們就要人命。看看,我今兒同她說喜事,說完她就提了六公主的嫁妝,言辭之間還警告我這當祖母的,提醒我公主的嫁妝單子皇室都有留底,真要撕破臉大可以抬出東西來一件件核對,到那時候事兒鬨大了,崔家裡子麵子丟完,啥也彆剩。我讓他們把東西拿出來,讓打板子,讓闔府的奴才都看著,吃個教訓。當時你們聽著都不忍心,大姑娘還能笑盈盈同我說話,還能吃得下點心喝得下茶。”

這表現放在三四十歲的婦人身上沒什麼,想到她才十六,老太太心裡就發虛。

最怕哪種人?

最怕目標明確心機深沉忍性好並且心狠手辣的。

崔老太太活到這把歲數,沒見過第二個剛及笄就能有這表現的姑娘。

老太太心亂如麻,孫婆子安慰說:“奴才覺得您把事態想嚴重了,您恐怕大姑娘發達了翻臉不認,卻忘了她能飛出去,舟少爺卻出不了這個宅門。大姑娘肯拉拔舟少爺就足夠,舟少爺發達之後,再請他照拂其他人,不也是一樣的?”

“倒也是!你回頭替我敲打一下,讓正院那個包括白氏再不許生幺蛾子,要是不聽,給我發現饒不了她們。”

……

福壽堂主仆兩個在想補救之法,另一頭翠珠也在崔令儀跟前說了幾句,說她覺得老太太可能就是精力不濟疏忽了府上很多事,她心裡應該還是疼惜孫子孫女的,今兒個果真將公主的陪嫁找回來了不說,還召集闔府上下的奴才當眾打了那些人板子,挨打的好多都是白姨娘跟前的人,哭爹喊娘都沒用,打夠了數才停。

崔令儀聽她說著,搖搖頭,暗道小姑娘天真。她倒也沒掰開來拆老太太的台,讓翠珠這麼以為並沒有壞處,她還能出去真情實感的讚美老太太,省了做戲的功夫。

又要說到姨娘白氏,這回是實實在在丟了臉,後來到老太太跟前哭訴還挨了說。填房太太挺高興,比起崔令儀姐弟,她同白氏更不對付。看白氏就是賤人一個,崔繼宗更是個占儘府上資源的畜生。

國子監名額那回事在填房太太這裡至今沒能翻篇,老太太說什麼舟兒都能憑本事考進去,勝兒一定也能。可勝兒才多大?才五歲而已,幾年後的事怎麼說得好?要是有個萬一,又沒了名額,難不成就讓她兒子在家學裡頭蹉跎著?憑什麼呢?

他崔繼宗是妾生的都能去國子監讀書,勝兒憑什麼比他不如?

當晚崔侍郎回府,聽說了白日裡鬨的動靜,差點氣暈。他作為禮部侍郎自家鬨了這等笑話,這不是啪啪倆大耳刮子抽他臉上?

心裡埋怨大姑娘不饒人,他嘴上不敢說,先去老太太那頭告罪說讓母親難堪了,出來又去了白氏院裡,難得訓了人。

白氏委屈的哭,她要是年輕個幾歲崔侍郎已經把人攬懷裡溫聲細語哄著了。可這對表哥表妹歲數都不輕,現如今白氏還得寵也不是因為她漂亮會勾人,純粹占著比其他女人近一層的關係,外加她生了長子崔繼宗。

正因為激情早沒了,崔侍郎聽她哭就不耐煩,耐著性子哄了兩聲看還不消停他起身就要走。

白氏驚覺自己鬨過了,擦了眼淚就追上去,問:“都這會兒了老爺上哪兒去啊?”

崔侍郎皺眉看她:“你歇著,我有事同太太交代。”

……

這場鬨劇過後第三天,又到監生回家的日子,崔繼宗和崔一舟先後出來爬上等在外頭的馬車,馬車慢吞吞駛到崔府門前停下,他倆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勁,府裡的氛圍古裡古怪的,平常奴才們都是對大少爺熱切,今兒個三少爺跟前人還更多。

崔一舟心想是姐姐又做了什麼?這麼想著他都沒去給誰請安,徑直奔向崔令儀的院子。

進去一看,驚了。

原先的冷清院落裡多出不少奴才,院子裡景致改了,進屋一看陳設也變了。

“姐姐?姐姐在嗎?”

崔令儀閒來無事動針線繡手帕來著,聽到聲音就把手裡的活停了,她站起來,往外迎了幾步:“舟兒回來了?去福壽堂請安沒有?”

“沒、我回來覺得不對,趕來看看姐姐。”他一邊說一邊四下打量,看過越發不解,問,“是有什麼好事情?”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

“在國子監也沒聽說什麼?”

“姐姐你越說我越糊塗……”

邊上翠珠看一舟少爺滿頭霧水,捂著嘴就笑出來,邊笑邊說:“少爺同衛二公子不是都在國子監求學?怎麼還不知道呢?”

崔一舟更懵,這還扯上衛煊了?

“到底什麼事,快說,直截了當說。”

“直截了當說就是咱們小姐要定親了。”

崔一舟:……

定親?

要定親?????

崔一舟險些原地蹦起來,著急追問:“同誰啊?”

“剛不是說了?衛二公子。”

崔一舟當場石化,活似供廟裡的佛像,他就地陷入沉思,沉思老半天才不確定道:“我覺得這事前前後後都不對,剛認識他就請我去衛家做客,過了一旬又來咱們家拜訪,那天還主動說要見姐姐,見了也沒說什麼,回頭就說上親了……這麼聯係起來,我怎麼覺得他早有圖謀?姐姐從前見過他嗎?”

崔令儀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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