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跟在出站的大部隊後麵,慢慢地朝出站口走。
朱珠踮著腳往裡麵看,人群湧動,她看得不真切,老半天也找不到爸爸媽媽在哪裡。直到喧鬨的人群突然變得稀稀拉拉的,她才突然看到那兩個人。
媽媽拿著行李,爸爸在旁邊走。他的身姿依然瀟灑,腳步也非常平穩,可是隻看一眼,朱珠也知道,爸爸真的生病了。而且肯定病得很嚴重,不然不會讓媽媽一個人拿行李,更不會一步一步走得那麼緩慢。曾經風風火火的爸爸不見了,現在朝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是強忍著病痛,也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爸爸。
朱珠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把快要跑出來的淚水生生咽了回去。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眼淚治不好爸爸的病。
“爸!媽!”朱珠興奮地朝他們揮手。
“唉!”朱良川舉起手,中氣十足地答應了一句。
沈文清下意識地想扶住他踉蹌的身子,朱良川側了下身體,躲開了。
“你乾什麼?”朱良川低聲喝道。
“我,我怕你摔倒…”沈文清輕聲回答道。
朱良川牽住了她的手,捏捏她的手心,“放心,現在不是我倒下的時候。”
朱珠還沒等他們出站,就從護欄那裡接過來媽媽手裡的行李。
“媽,您帶的什麼東西,這麼沉?我不是和您說了,您什麼都彆帶,這兒什麼都有,缺什麼去超市買不就行了。”
沈文清和朱良川檢完票出來了,他們兩個跟在朱珠的後麵,一家人臉上都是燦爛的笑。
“嗐,這不你爸說不知道要在富平待多久呢,讓我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再說也沒多少東西,放在火車上一路跟著就過來了,不就省得來這兒買了,買了帶不回去不也要扔嗎,多浪費呀!”
“你們就是太扣了,能花幾個錢。再說了,缺什麼我回家拿不就行了。”
“那哪能行呢,你家的東西是你家的東西,再說了,你現在是和你婆婆一起住呢,拿這拿那的,多不好。”
話一說出口,沈文清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女兒本來就因為自己遠嫁不能照顧父母反而在照顧公婆而難過,自己還沒遮沒攔地來這麼一句堵心的話。
果然,朱珠的臉瞬間暗了下去,她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下。
朱良川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你彆聽你媽的,爸爸這次來就是投靠你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得好好把握住了,鞍前馬後,隨叫隨到地伺候你老爸我,聽到了沒?”
朱珠立刻站住了,她放下手裡的行李,輕輕抱住了爸爸。
“爸,謝謝你來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