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1 / 2)

在陸家呆了不過三個小時, 秦雲溪已經徹底放鬆下來。

她本以為,像陸家這種華國頂級豪門, 會比他們家還壓抑。可到了陸家之後, 她才發現一切與之相反。

陸先生表麵嚴肅, 實際上卻溫熱心腸, 對待兒子的朋友, 照顧有加。林影後享譽國際, 在外國人眼中,她絕代風華, 可她本人身上卻看不到一點兒仙女該有的架子。

她親和近人, 仿佛與誰都自來熟, 又將旁人照顧得十分妥帖舒心。

林悅琪帶著秦雲溪去了兒子隔壁的客房,並且從衣櫃裡給她取了一套新睡衣, “這是我給團團買的, 沒穿過,洗過一次後就一直放在衣櫃裡, 你穿上看看合身不合身。”

秦雲溪接過睡衣, 林悅琪又給她拿了一雙《咱們裸鴨》圖案的涼拖,以及帶有裸鴨圖案的刷牙杯、電動牙刷、毛巾浴巾等物品。

不僅這些,林悅琪連女孩子的護膚品、化妝品, 包括口紅這些小東西,都讓人給她送了一套過來。

秦雲溪洗完澡出來,看見自己的梳妝台上擺滿了護膚品化妝品,口紅就有十幾個色號供她選擇。不僅如此, 上麵還放了一杯溫熱的牛奶,正冒著熱氣。

在這裡,她感受到了從未享受過的溫馨。她用手去摸了摸溫熱的牛奶杯,捧到了手中。

她拿嘴含住杯沿,仍由熱牛奶漫過上嘴唇。她小小吮吸一口,壓根舍不得大口去喝,仔細感受著牛奶的溫熱,享受它的純香。

她正發呆,桌麵上正在充電的手機震了一下。

【念念】:“睡了嗎?”

【溪溪】:“剛洗完澡,準備睡。怎麼了?”

【念念】:“上樓來擼串兒。”

秦雲溪把睡裙穿好,披散著一頭烏發上了樓。

頂樓大陽台,北歐植物蔥鬱,有烤架、餐桌,也有天文望遠鏡。

陸念齊在樓上搭了一個燒烤架,他穿著一件寫有“天上地上唯我獨帥”的T恤,穿著人字拖,腦袋上掛著一隻潮流紅色大耳機,正在烤肉串兒。

他一手握著串兒,時不時地翻動;一手握著醬刷,時不時地給肉上料。他跟著歌兒的節奏翻動肉串兒,頗有些潮流肉串的意思。

烤架旁,是鋪了碎花桌布的餐桌,頗具田園風。

陸念齊看見她上來了,摘掉耳機掛在脖子上,用腳勾過一張編藤椅,招呼她坐下:“來了,坐,馬上就能開餐嘍。”

她在陸念齊用腳勾出來的那張編藤椅上坐下,張望四周後問:“怎麼琪姐和陸先生沒上來?”

“什麼陸先生這麼見外,叫他老陸就好了,”陸念齊把烤好的一串兒五花肉擱在她餐盤中,又給她撒了一把蔥花,說:“他們兩都是養生健身瘦身達人,不吃這些垃圾食品。”

“怪不得他們身材那麼好,”秦雲溪一邊咬串兒,一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肚腩。她深吸一口氣後,深覺罪惡感爆棚。

說話間,陸念齊又烤好一把肉放在她餐盤中,並問她:“怎麼樣,心情好點了沒?”

“我真羨慕你。”秦雲溪唇角微彎,說:“我沒媽媽,自我懂事起,那個女人就一直在乾涉我的生活。小的時候,我天真的以為她是真的對我好。直到我有一天躲在衣櫃裡,偷聽到了她和秦一珊的對話。那時候我才12歲,三觀都還沒建立,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

“宮鬥劇裡的女主總是能輕易化解各種麻煩,可我卻連一個辦法都想不出。無論我是告狀,亦或是其它,我爸從來都不信我。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因為不被唯一可依靠的人信任,好多次,我想從天台跳下去,以死去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可是我怕疼,我怕自己的腦漿迸裂,我怕……”她喉嚨一滾,將一口食物下咽,嘴角用力向上一扯,又說:“我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帶我們回華國,但我很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是媽媽生長的地方,也讓我遇見你和你的家人。”

“我真的很羨慕你的家庭,他們就像光一樣,無時不刻地散發著光與熱。”

雖然她才在陸家呆了不到五個小時,可她能感覺到,陸先生和陸太太,對她的照顧和溫柔是真的,對她的真誠憐愛是真的,關切她的眼神也是真的。

一想到陸念齊有這樣的家人,秦雲溪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你這麼摳門,居然有這麼好的爸爸媽媽,我真是酸了。”

陸念齊見女孩滿臉掛著憂愁情緒,摸摸她的腦袋:“彆想這些不開心的,想點開心的。”

“什麼?”

陸念齊思慮片刻後說:“想想,你包養我的事兒。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就在兩人說話時,秦雲溪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是那位繼姐秦一珊。

秦雲溪一皺眉,正想給她掛斷,忽然想到什麼,交給陸念齊說:“一定是打電話過來,看我怎麼潦倒落魄的,你接,告訴她們,我在小男人懷裡悠哉快活呢!氣死他們。”

陸念齊從她手裡接過電話,接通後,隻聽電話裡傳出女人的聲音:“喂?溪溪,你在哪兒呢?爸爸媽媽很擔心你。你這既沒帶錢,也沒帶衣服的……你快報個位置,我去接你。”

秦雲溪聽見這個聲音,瞬間攥緊了拳。

她顯然不是個能打怪的性子,脾氣衝得跟衝天炮似得。陸念齊的手壓在她頭上,拍了拍,示意她彆說話。安撫好小姑娘,陸念齊這才對電話裡說:“我們溪溪洗澡呢,沒功夫接電話。你們這家人也是絕了,要趕人時就趕人,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說,就想把人接回去?做什麼白日夢?溪溪在你們那裡,就是這樣被你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嗎?”

電話裡的靜默一瞬後,一個男人怒氣衝衝開口:“臭小子,你是誰!”

陸念齊大概猜到這個人是渣爹,笑著說:“嶽父大人,您好您好。”

秦父一定電話那頭有個男人的聲音,立刻氣血上湧,一開口,幾乎要噴出火來。他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對方卻“砰”地一聲將電話掛斷。

秦川氣得當下掀了桌子,拍著桌子怒道:“這個孽障!真和她媽一樣冷血無情,我怎麼養了這麼個狗東西?這些年我供她吃穿,哪點怠慢她?”

男人越說越生氣,掐著眉心坐下。

妻子過來給他順氣兒道:“好歹溪溪有人照顧,沒流落街頭是不是?那個男孩子,雖然被溪溪養著,可看起來,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至少咱們不用擔心溪溪的安全。這件事你交給我,明天我就去學校一趟,和溪溪好好談談。”

男人歎息一聲,握著女人的手說:“這個家,也隻有你和一珊心疼我了。那個忤逆女,我真是白養她了。”

“好了,消消氣兒。”女人說。

秦父一臉疲憊,他從不在家裡說公司的事兒,可是今天卻道:“最近公司有點問題,需要陸先生幫忙。可這位陸先生不願見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老江給溪溪介紹的男孩子,居然是陸先生的兒子。早知道,我就不讓那個忤逆女去相親了。”

秦一珊想到什麼,立刻就說:“爸,你說的是陸念齊?聽說他很摳門的,他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就算溪溪和他交往,他真的就能幫忙嗎?”

“他有病,可他家人沒病。陸先生疼兒子,隻要溪溪能和陸念齊搞上對象,陸先生是一定會伸手拉咱們一把的。”他想到什麼,又是歎氣一聲道:“珊珊,你妹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該多好。”

等秦父上了樓,秦一珊才拽了一下母親的裙子,把那天陸念齊和秦雲溪相親順利的事兒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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