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蛋糕被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不至於讓他一個人消化。
大家夥鬨了會兒也就散夥了,戲還要繼續拍,熱鬨就像幻覺一樣轉瞬即逝。
喻晗一轉身,隱約看見牆角的陰影裡藏著一個身影,他習以為常地認為是“賀平秋”,但身高卻對不上。
蘇羊走過來,說: “那天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喻晗看著反複無常的蘇羊。
蘇羊抿了下唇: “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喻晗: “……嗯。”
蘇羊自顧自地說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那麼恨他,討厭他,我看不出來。我這幾天想了想,你演技挺好的,騙我夠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需要騙我。”
“我挺矛盾的,我一邊想要你為賀導的死難過一點傷心一點,一邊又想你不傷心,早早走出來更好,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喻晗有一瞬間的福靈心至,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遠去,他冷不丁問: “賀平秋讓你接近我的?”
蘇羊沒想到會被喻晗猜出來,傻了一瞬: “啊……”
喻晗覺得有些可笑,還有些不可置信。
其實以賀平秋的性格,應該乾不出這種事才對,太幼稚,也沒意義。
賀平秋應該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喻晗根本不會在乎他有沒有出軌。
可一個將死之人的心思總是多變的,賀平秋算計著自己的死期,想在死前的日子裡將一切都安排好。
他做好了放手的準備。
於是他變得彷徨,變得幼稚,開始考慮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如果,如果喻晗也有一點點愛我,我死後,他會怎麼樣?
“我想賀導真的是愛慘了你。”蘇羊說, “這部戲的角色是他給我的報酬,也許他是想摧毀他在你心裡的美好形象,讓你早點走出他的死亡吧。”
喻晗很平靜,至少表麵很平靜。
蘇羊還是對賀平秋有太多濾鏡了,至今覺得賀平秋是個好人。
不如說賀平秋早已看穿他這七年婚姻裡節節敗退,城防失守,所以故意在死後找個人刺激他,讓他認清自己的感情再痛不欲生來得實際些。
可另一個念頭又想,賀平秋那樣自卑敏感的一個人,也許到死都不會有“喻晗也愛我”的念頭。
否則他何至於死得那麼乾脆,那麼決絕。
那麼鈍的刀子,將手腕割得那麼深。
喻晗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血。
他突然覺得那天在墓地燒的回信罵輕了,賀平秋的蠢何止無可救藥。
“喻晗?”蘇羊不滿道, “你在聽嗎?”
“……你說什麼?”
“我說恭喜殺青!”蘇羊提高音調, “以後見麵還是朋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喻晗不知道蘇羊怎麼做到跟暗戀對象的丈夫說這種話的,也許心大,也許年輕單純,還沒受過社會的毒打。
“晚上夜宵你也會去吧?”
“……嗯。”
喻晗知道說是夜宵,其實是變相給自己辦的殺青宴,他不是賀平秋,做不到完全拂去他人好意。
“你,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愛他嗎?”
喻晗走到洗手池旁卸妝,答非所問地說起了另一件從沒說出口的事: “他死之前,我其實準備跟他提離婚的。”
蘇然愕然,他其實隱隱感覺喻晗對賀導有感情,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