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儼卻伸出手,修長的指骨搭住了她的手腕。
初挽驀然抬首看過去,卻在這時,手腕翻轉,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她已經被禁錮在了他和車門之間。
身後是堅硬光滑的車門,身前卻是比自己高出一頭還多的男人,如同山峰一樣把她整個籠罩住,為她搭建出一個密不透風的隱秘世界。
無序的呼吸聲聽起來略有些粗重,陣陣噴灑在她上方,她感覺到了屬於男性特有的蓬勃渴望,以及男人密不透風的包圍。
他寬闊肩膀微攏起,幾乎將她包裹在車子和他之間。
懵懵地仰起臉,她能看到的天空被他細密遮擋。
陸守儼垂首,低聲說:“挽挽,那天永陵的柿子太甜了,我沒吃夠。”
男性滾燙的氣息吐納在她耳邊,他狀若隨意的話,卻隱喻著緊繃的渴望,那是在隱忍克製之後,才能做出的不動聲色。
那天永陵被打斷之後,他過來修房子,沒時間單獨相處,之後就趕上老太爺生病,他每每都要陪著老太爺。
或者因為這個,兩個人都很是顧忌,哪怕是單獨相處,也並不敢在家裡有什麼放肆,當然初挽也沒這個心情。
此時,到底是好多了,心情放鬆了,又是離彆時候。
初挽抬頭看著他,沒有要閉上眼睛的意思,也不想躲。
這麼看著時,她才發現,那雙總是足夠冷靜的雙眸已經猶如一層薄冰,其下便是隨時爆發的燒灼。
他俯首下來,挺拔窄瘦的鼻梁緩緩靠近,黑色的眸子倒影出她的模樣,之後,終於,鼻尖幾乎碰觸到鼻尖。
他的視線一直牢牢地鎖住她,鼻尖輕壓了一下她,這讓她下意識想躲,他便略側首,試探著找了個角度,之後緩緩地印在她唇上。
這一刻,遠處的山巒仿佛都遠去了,天空也隨之消失,她就活在他包圍起來的這個安全而密閉的世界裡。
初挽纖薄的背脊緊靠在沁涼的吉普車門上,因為前方壓製的力道,她感到那裡有些咯人。
她試圖提醒他,結果發出的聲音非常細碎,聽得自己都臉紅。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有力的五指輕箍住她的後腦,帶她稍微挪動了下,之後便再次俯首下來。
他太高了,隻能微拱了上半身來屈就她,這讓他寬大的身體越發形成一堵牆,將她密不透風地禁錮在中間。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他緩慢地探入,明明步步緊逼,卻讓人覺得不疾不徐,又仿佛帶著一些應該稱之為儀式感的鄭重和珍惜。
這是一個酣暢淋漓的吻,如果說永陵鬆林前的吻戛然而止讓人掃興,那這個吻仿佛可以彌補所有的遺憾。
當陸守儼終於結束的時候,初挽的腿已經軟了,她半靠在車門上,咬唇望著他。
陸守儼低首看著她潮紅的臉龐,便換了個角度,打開車門,麻利地把她抱上去了。
初挽兩手輕攬著他的脖子,趴伏在他肩頭。
她有些茫然,覺得自己看東西都是恍惚的,眼睛裡充斥著濕潤。
她靠在他肩上道:“會不會讓人看到?”
陸守儼低聲在她耳邊說:“不會,周圍沒人,我看過了。”
說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著她纖薄的背,又幫她把頭發略整理了下。
初挽:“那我回去了。”
她是出來送陸守儼的,如果出來時候太長,總歸不合適,太爺爺一定會知道的。
陸守儼:“再歇一下吧。”
初挽有些費力地搖頭,細發輕擦過他的頸子,帶起他的酥癢感。
她低聲說:“我沒事,我要回去了。”
陸守儼這麼抱著她,並不舍得,她在因為他的吻顫抖,這讓他倍感憐惜,恨不得就這麼把她揉在懷裡。
不過他還是道:“回去吧。”
說著間,他低首,將自己的臉埋在她馨香柔軟的發絲上,深吸了口氣,才道:“我先不走,我在這裡看著你回去,看你進了你們院子再走。”
初挽淺淺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