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他也就吃一粒吧,哪吃得了那麼多!”
陸守儼:“那也要買,買了後插窗戶上,老太爺看著心裡高興。”
初挽聽著,忍不住笑:“也行。”
這麼說著話,兩個人到了家,誰知道過去客廳,就見氣氛不太對。
裡麵陸守信喬秀珺都在,正站在那裡,小心翼翼地低著頭,旁邊陸老爺子沉著臉,屋子裡一片沉凝。
初挽一看就知道,這是喬秀珺娘家的事出來了。
當下要出去,不過陸老爺子卻叫住了他們,問起今天的情況:“挽挽今天去看房子了?”
初挽:“嗯,看了,還不錯。”
陸老爺子:“我聽著是兩居室?”
初挽頷首:“對,兩居室,兩間臥室,還有一間客廳,一個小的廁所,外麵還有食堂商店什麼的,挺齊全的,而且是三樓,光線好,住著挺舒服的。”
陸老爺子:“那就好,回頭你們住著也舒坦,需要什麼家具你們就說。”
他們這麼說著話,旁邊陸守信和喬秀珺自然沒臉,都越發低著頭。
正挨訓呢,突然來了彆人,還被人家看個正著,真是不自在。
況且,喬秀珺聽著這話,是操心陸守儼結婚的事,她心裡更不舒服,隻覺得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兄弟沒人管,但是陸守儼和初挽就這麼被當回事,老爺子拚命地補貼著。
她心裡難受,隻覺得都是差不多年紀,怎麼命這麼差,好不容易想了一個巧宗,結果還被人舉報了,就這麼坑裡頭了。
陸守儼和初挽回了幾句話,和陸守信喬秀珺打了個招呼,也就先出去了。
出來後,陸守儼微側首,叮囑初挽說:“你不用管這些,過去大嫂那裡休息就是了。”
初挽點頭,小聲說:“我知道。”
陸守儼:“走,我送你過去。”
當下兩個人走出胡同,初挽問:“他們好像遇到麻煩了,該不會回頭還得老爺子給他們托底吧?”
她其實是想著,他們家以後賠錢的時候多著呢,現在早早得個教訓,趁著老爺子在,還能多教訓教訓,說不定還能扳回來一些。
以後老爺子沒了,那是誰也管不著,一家子拚命地當敗家子丟人現眼。
不過現在如果還要老爺子出錢,那不是坑老爺子了嗎?
陸守儼聽這話,淡聲道:“看上去是遇到事了,不過隨便他們吧。我三哥早就自立門戶了,他們家的事,自然自己想辦法。還不至於要老爺子給他們補賬。”
隻不過老爺子生氣罷了,三房最近事情不斷,鬨來鬨去,都因為喬秀珺那娘家,最後連陸建時也跟著摻和,學不出好來,他叮囑了幾次都不聽。
初挽略鬆了口氣:“那就好。”
陸守儼略沉默了下,又道:“老爺子工資高,我幾個哥哥早就自立門戶了,也花不著他的錢,他自己應該攢了不小一筆錢,他之前說過,這些錢他打算分成三大份,其中有一份是給我的,因為我年紀最小也沒成家,還有一些是要留給你的,剩下的,才給幾個孫輩分分。”
初挽其實倒是知道這個,上輩子老爺子就要給她,她沒要。
陸守儼:“不過我覺得犯不著,我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雖然不多,但我們以後吃用肯定沒問題,你需要什麼,我給你買就行,至於老人的,他自己先留著吧。”
初挽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會惦記老人家的錢,就是覺得陸建時他們惹出事來,倒是讓老人添補,心裡過意不去,反正他們自己鬨事自己出錢好了!”
陸守儼側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啊——”
初挽頓時覺得,他好像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便道:“我怎麼了……”
陸守儼笑而不提:“走,過去大嫂那邊吧。”
到了馮鷺希那裡,陸建靜也在,正和馮鷺希說話,說的正好是這一件事,初挽聽了聽詳細。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一批圖書是學校的資產,雖然報廢了,但依然是校資產,現在被副校長通過不正規手段賣出來,低價賣給了喬秀珺弟弟。
喬秀珺弟弟拿到這一批書後,就去了舊貨市場,請了一個合夥,讓人家給掌眼賣書,很是掙了一些錢,陸建時也在裡麵幫襯著,算了一個股份,喬秀珺也得了好處。
本來喬秀珺正得意著,結果可倒是好,突然被查了,說是那一批書是學校資產,這是違規出售學校資產,經過學校校產部門評估,說是那一批書得值三萬塊,要求喬秀珺弟弟依法歸還。
到了這裡,喬秀珺弟弟可算是傻眼了。
要知道,那些書已經賣出去了,他說是請了一個合夥掌眼,但其實葷素不吝的,反正差不多掙錢就賣,有高有低的,大概賣了兩萬多塊。現在竟然要追討三萬塊,他去哪兒弄錢?
但是不給人家學校錢,人家就要書,可他已經把書賣出去了啊!賣這個賣那個,有些根本不認識,他去哪兒弄書啊!
陸建靜:“我看前幾天,三嬸簡直渾身都發光,滿身貼著金子,這下子,可算是把自己給虧進去了!她這幾天愁得要命!”
喬秀珺發愁,一個是愁陸建時也得在裡麵賠錢,另一個卻是她娘家弟弟。
她娘家弟弟馬上要結婚了,結婚沒排場,心裡不舒坦,就想著撈一筆,結果卻因為這個,反而賠錢了。
隻怕是結婚的錢都要賠進去,還得倒欠呢!
馮鷺希歎了聲:“這也怪不了彆人,當時給她說過,隻怕是不保險,她不聽,這就是心不正,總想著走捷徑,太貪了,結果丟人現眼的。”
陸建靜很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也不好明說,隻是努力板著臉,一臉憂愁地說:“怎麼攤上這種事,不光賠錢,還得丟我們陸家的臉呢,估計老爺子得罵死他們……”
這話說得,那高興勁兒,簡直從那憂愁的調子裡往外冒了。
初挽聽著,也是差點想笑,不過還是努力忍住了。
最後三個女人,都仿佛一臉苦惱地看著對方,大家有誌一同地點頭:“這可真不容易,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偷雞不成反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