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2 / 2)

陸守儼直接道:“沒有。”

初挽:“什麼都沒有?”

陸守儼非常乾脆:“對,沒有,我們管理很嚴格,見不到女學生。”

初挽:“好吧……你們當時管理這麼嚴?平時不讓出門不讓回家?”

她突然想起來了:“你當時請過探親假吧,不是去年才回來嘛。”

陸守儼略默了下,道:“嗯,其實我進了部隊,每年也會回來一次。”

朦朧的夜色中,他看著她散開的烏發,低聲說:“你忘了嗎,前幾年你過生日,我恰好回來了。”

初挽回憶了一番:“好像有這回事……”

陸守儼抬起手,幫她將散在枕邊的頭發攏起,語氣有些無奈:“你這是什麼記性,才三年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初挽勉強回憶起,應該是她十六歲那年,她過生日,他好像還送給她一個禮物,是一顆越南藍寶石,記得當時說是他在越南山裡無意中撿到的。

那塊藍寶石被她放在永陵的家中,之後不知怎麼不見了。

藍寶石在燈光下看著很美,姑娘家一般會喜歡,不過當然了,並不是什麼很好的,在越南應該很常見的那種寶石。

後來有一次去緬甸,遇到寶香齋的刀鶴兮,那時候寶香齋控股下的拍賣公司已經在納斯達克上市了,刀鶴兮很有興致,邀請她一起賭石。

她對賭石並不精通,不過趕上刀鶴兮心情不錯,傾囊相授,教她許多門道,她也學到了一些,跟著練手,竟然有些上癮。

有天晚上刀鶴兮帶她出來逛地攤,她無意看到地攤上有賣石頭的,便覺得眼熟,拿起來一個,黯淡的燈光下一看,隱約覺得,和當年他送給自己的差不多。

刀鶴兮麵上雖然不說,但估計是不屑的,在他那裡這種石頭根本不上台麵,而她更不是那種沒眼力的。

不過她還是頂著刀鶴兮困惑的目光,隨手買了一些來玩。

帶回來後,她還特意讓秘書給他送了幾個過去。

她回憶著這些,還是有些遺憾:“怎麼就不見了呢,等我回去家裡,找找,沒準放哪個犄角旮旯了,按說不應該丟了吧。”

陸守儼:“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現在想想,那就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也沒什麼大不了。”

初挽:“那是你在越南撿的,還挺有意義的。”

說這話時候,她想著過去那些事,好像從那次生日後,她就離開了,一直四處走,走遍了大江南北,這其中可能去過陸家兩三次。

陸守儼卻在這個時候抬起腕來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睡吧。”

說著,已經起身。

初挽卻有些不舍,她仰臉看著他:“你不能留下來睡嗎?”

陸守儼聽這話,挺拔的身形便略僵了下,之後,視線緩慢地落在床上。

她安分乖巧地躺在雙人大床上,蓋了毛巾被側躺著,剛才被他攏好的頭發散落在枕邊,就那麼仰臉看著他。

夜色漸濃,她眸中仿佛閃著水光,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壓下氣息,低聲道:“彆亂說。”

初挽便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看著他袖口的扣子,低聲說:“才不是亂說呢,這麼晚了,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你在這裡陪我不好嗎?你要是不陪我,我就要生氣了!”

陸守儼沉下臉:“挽挽,彆鬨了。”

他低聲解釋說:“我們還沒結婚,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初挽其實本來怎麼著都行,幾分舍不得,幾分逗逗他,不過現在聽他說這話,便好奇:“你該不會和我太爺爺發下什麼誓,不結婚不能親我吧?”

陸守儼:“沒有。”

初挽:“那是為什麼?”

陸守儼想了想:“你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獲得的勝利果實,我要倍加珍惜,堅守陣地。”

初挽聽到,差點笑出聲。

陸守儼彎腰,俯首下來,哄道:“挽挽,睡吧。”

初挽眼睛晶亮,好奇地看著他的眼睛。

兩個人距離很近,視線相觸,她覺得眼前男人雙眸格外冷靜,是那種克製隱忍後有些做作的冷靜。

這麼做作的冷靜真讓人想扔一塊石頭打碎了。

於是她低聲說:“好,我不胡鬨,可我要你親親我,你知道外國人說晚安,都要親一下的嗎,那叫晚安吻。”

陸守儼抿唇靜默地看著她,良久,神情有所鬆動:“親一下,我走了,你好好睡覺?”

初挽:“成交!”

她這麼說了後,他卻是半晌沒動,就俯首那麼看著她。

夜色深濃,房間內很安靜,外麵走廊裡隱約傳來誰家打罵孩子的聲音。

他的呼吸平穩勻稱,就那麼一下下地噴灑在她臉頰上。

他開口,聲音沙而沉:“挽挽,閉上眼睛,彆這麼看著我。”

初挽:“你是不好意思嗎?”

陸守儼:“還要不要親了?”

初挽怕他出爾反爾,便趕緊閉上眼睛。

失去了視覺後,感官在黑暗中更為清晰,她可以感覺到陸守儼強烈的氣息,距離她越來越近,將她整個人籠罩住。

最後,好像有唇輕輕貼上,就那麼落在她額間。

蜻蜓點水一般,就那麼碰上。

之後,撤離。

空氣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

初挽睜開眼,看到陸守儼已經站起來。

如水的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他過於挺拔的身形上。

他麵色冷峻,神情平靜到了近乎疏遠,仿佛這樣能撇清關係,仿佛剛才親了她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歪頭打量著他:“嗯?就這?”

陸守儼輕輕皺眉:“不然呢?”

初挽淡淡給出評價:“太敷衍。”

陸守儼:“好了,挽挽,我走了,明早見。”

他說完這個後,轉身邁步,毅然決然地走了。

走得特彆快,初挽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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