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齊妤打了管事,點了嫁妝單,帶上三十個身強體壯的國公府護衛,直奔平陽郡王府。
碰上了急急忙忙出門的薛玉章,薛玉章愣愣看著家門口的陣仗,對迎麵走來的齊妤行了個禮,問道:
“長姐,不知齊甯是否回國公府了。”
齊妤冷著臉:“是又如何。”
薛玉章哀歎一聲:“唉,我去把她帶回來。”
說完,便要從齊妤身旁經過,卻被齊妤伸手攔住:“站住。”
薛玉章不解的看向齊妤,齊妤的臉上仿佛掛著冬日的冰碴,聲音也是薛玉章從未聽過的冷漠,薛玉章知道齊妤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臉色,忍不住解釋:
“長姐,我知這回說什麼都是我的錯,齊甯的性子,越是一個人待著越會鑽牛角尖,我先去把她帶回來,再好生與她賠罪。”
齊妤冷哼,一邊整理自己並不亂的衣袖,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可知齊甯遭遇了什麼,豈是你一句賠罪便可息事寧人的?”
薛玉章慚愧低頭:“都是我的錯。”
齊妤不接受他的歉意,又道:“帶路吧。”
“長姐……何意?”薛玉章問。
“齊甯是我國公府嫡出二小姐,沒的讓人欺負了還忍氣吞聲的。那個傻丫頭以為把嫁妝往家裡一抬就完了,有些事情還是得當麵說清楚。帶我去見你母親,當然了,就算你不帶我也進得去,無非就是鬨大點。”齊妤語氣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薛玉章隻好請她進門,將她帶到了老平陽郡王妃的住處,並請她進了院子,來到廳中,又派人去給老郡王妃通傳。
大概過了一刻鐘以後,平陽老郡王妃段氏才在玉清郡主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她走進花廳的時候,齊妤兀自喝茶,彆說起身相迎了,連一眼都沒抬起,半點沒有尊重段氏的意思。
玉清郡主感覺出母親的不滿,故意說道:
“母親,您說的沒錯,沒有親娘教養的女子就是沒規矩,見了長輩居然也不知道行禮。”
齊妤抬頭看了一眼薛玉清,還沒開口,薛玉章便出言喝道:
“玉清,不可對王妃無禮。”
薛玉清不以為意,嘟著嘴扶著段氏坐下,薛玉章上前回稟:
“母親,王妃是為了齊甯的事情而來。兒子也認為,您昨日不該對齊甯動手的,她……”
薛玉章還未說完,便被段氏打斷:
“糊塗。她敢對你動手,我為何不能對她動手?”段氏瞥了一眼旁邊的齊妤,知道她肯定是為了齊甯挨巴掌的事情來的,所以她率先就把自己的道理講出來。
在她看來,齊甯身為妻子敢和丈夫動手,那就是天理也難容,彆說今日來的隻是齊家大小姐,便是國公夫人親自來,說破天去,她齊家也沒道理。
齊家的人把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管事娘子押進來,那兩個管事娘子看見了段氏,就跟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的過來告狀,訴說齊家遭遇如何如何。
段氏聽了極其憤怒,指著齊妤罵道:
“哈,好你個齊妤,竟敢打我郡王府的人。”這兩個管事娘子,是段氏知道齊甯收拾嫁妝回國公府之後特意派去的,意思是跟國公夫人交代一下事情原委,免得讓齊甯回去惡人先告狀。
齊妤冷然相對:“你敢打我國公府的小姐,竟還指望我國公府以禮相待?未免可笑。”
“你!我先前已經說過了,我之所以對她動手,是因為她先對我兒動手,我兒是她的丈夫,便是她的天,她敢打丈夫,豈不是要翻了天,我打她幾巴掌算是輕的。”
段氏言辭鑿鑿,一副我有理我不怕你的樣子。
“是薛玉章想做她的天,還是你這個老嫗婆想做她的天?”齊妤好整以暇的整理一番衣袖,給了明珠一個臉色,明珠對外拍了拍手,兩個國公府的管事便捧著兩隻托盤入內。
段氏被罵老嫗婆,正要反擊,看見齊妤讓人送上來的東西又給按了下去,問:“這是什麼?”
“嫁妝禮單。齊甯嫁到薛家來時,帶了這麼東西,但這回她帶回國公府的卻連一小半都不到,我是來把剩下的那些拿回去的。既然日子過不下去了,誰有理,誰沒理,我也不想與你爭辯了,好聚好散,將來男婚女嫁,互不相乾便是。”